祁义道:“我见那日你吃野猪肉,虽然顾着阿娘妹妹,没有多吃,但肉吃到口却是一脸的满足,显然是喜食荤腥之人。这两日家中没肉了,路过一口野塘便捞了两条鱼回来。”
秦桑嘟嘴:有那么明显吗?
祁礼在一旁看看秦桑,又看看她哥哥祁义,笑道:“哥对嫂嫂真尽心,这时节河里的鱼可不好抓呢,我也可以跟着享享口福了。”
“我的绒花如今有了销路,还担心你以后没有肉吃吗?”秦桑得意地叉了会儿腰。
“是,你最厉害。”
祁义微笑看着她,她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宠溺?
“你们都厉害,为娘给你们做鲜鱼汤。”祁母从厨房中出来,夺过祁义手中的鱼。
……
吃过晚饭,又到了加班工作的时间。
秦桑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状态,屋外传来的阵阵虫鸣,小油灯在她和祁义中间,闪烁着的微光,都令她感到安心和舒适。
然而祁义突然开口打破了这静谧。
“你不是原来的秦桑吧?”
她手中一顿。
秦桑这几天的行为,对比原来的桑桑,确实是过于反常。
对于祁母和祁礼来说,她们只觉得是桑桑想通了。而祁义与她们不同,他本身智商高于常人,并且与原本的秦桑相处最多。
“被你发现了吗?”她手中继续着打尖传花。
“原本的秦桑,眼中尽是呆板、不屑、怨怼。而从那天早上开始,你的眼中有了狡黠、有了悲悯,有了正义感和同情心,还有专注于一件事时透出的沉静。衬得你整个人都灵动而可爱,这在原本秦桑的身上,是看不到的。
“她不喜笑,即使笑,也是讥笑冷笑。你却不一样,你笑时眉眼弯弯,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你俩虽是同一张脸,我却觉得你美丽可爱太多。”
祁义的目光落在秦桑脸上,在她抬头看向他时,他却蓦地低下头。
“我确实不是原本的秦桑,我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也不知为何出现在这具身体里。”秦桑被祁义的真诚打动,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得而知,只得对他说了真话。
“我占据了你妻子的身体,你怪我吗?”
“不会。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原来的秦桑,但她在这里原本也不开心,只能希望她也像你一样,去了一个能让她开心的地方吧。”
这个时候的祁义,还是善良的,对于从未带给他任何情绪价值的秦桑原身,他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结果。
“希望如你所愿,毕竟是我毫无由来地占据了她的身体。”
“嗯。”
他们继续着各自的工作,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祁义又开口说道:“你既不是原来的秦桑,那你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原本的名字就叫秦桑,而且我们的长相也有九分相似。”可能这就是她与这具身体的缘分吧。
“那……桑桑,你可以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祁义对她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冷漠,虽平时他做别的事时,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与她说话时却总是温温柔柔,眉眼含笑。
秦桑于是跟他讲了她老爸逼着她练习格斗,讲她打工被老板压榨,讲她上网学习做绒花……
他饶有兴趣地听着,叹道:“你原本的生活多姿多彩,如今却沦落到我们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当真委屈你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贫穷怕什么,我们又不是那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好手好脚的,还怕干不出一番家业?”
“你说得对,我竟不如你。”祁义赞道。
秦桑没有学习的天赋,她老爸没有怪她,没有非逼着她要考个什么大学,而是带着她去各处见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有感兴趣的便让她学。
也不怪她三分钟热度,给了她十足的耐心,让她去体验,去找到自己真正的爱好,但她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却也没有一技之长,进过厂、做过餐厅服务员,她想她是让她爸爸失望了吧。
而她做绒花积累了一万粉丝,已经开始变现了,却莫名其妙地穿书了。
“也不知现代的我是什么情况,时间是否在流逝,原来的我,死了吗?那我爸爸该多么伤心!”
秦桑手中的活没停下,直到祁义用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她才发现她哭了……
“我们无法得知你父亲那边是什么情况,但如果他知道你的境况呢?他看到你哭,一定会伤心的。现在你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所以,别难过了好吗?”
“嗯。”她稳稳情绪回他,“我手下功夫没耽误,你可是有好一阵没看书了哦。”
他愣了几秒,随即回了一个“哦”。
平平淡淡一个“哦”字,也不知是什么态度,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已垂眸读书,长睫在他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