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然拍拍手起身:“罢了罢了,这是我的家事,和你们说那么多作甚,我主要是为了告诉。”
她也没有直说,目光看向景飒,让他以后叮嘱些自己人,不要动不动给她的人甩脸子。
景飒倒是误会她这眼神,以为是特意对着自己说这一遭,紧捏杯子的手浸出紧张的细汗。
薛晨曦见她出去有些不满地冲着凌霜嘟囔,凌霜则冷笑一声:“你就由着她作,她再作难不成还敢闹到陛下面前给那贱奴身份?凤后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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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自凤熙然走后,淅淅沥沥下过几次小雨,七八月份这边算是雨季,气候事宜,空气中干燥和湿润相间的适宜。
每下一次雨凌羽就念叨一番,正巧今日下雨凌霜的父亲来看他,二人闲话几句便扯到了凤熙然和凌霜身上,凌霜的父亲顾书茗坐在一旁陪着凌羽看殿外细针般的小雨。
“也不知然儿和霜儿那两孩子,还有薛家那个几人在阳明城如何了,姐姐以前就写信诉苦那边环境苦楚,自然儿走后,这每下一次雨便想起她,你看这天下了雨都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不下雨那干燥的滋味也让人受不了。”
顾书茗则安慰他放宽心,两个孩子一定能解决这次危机。
他嘴上安慰凌羽心中也是一阵忐忑,昨日做了给梦,梦里他的霜儿对着他说父亲,能送我些水吗?渴得紧,那孩子从不求人,第一次说出那样的诉求,嘴巴都裂开了,流了好多血生生把他吓醒,起来心情不好,还将凌霜的那些妻妾给训诫一番才进宫。
这会子二人不敢和妻子倾诉只能相互诉苦,将苦水吐出心中才宽慰。
另一侧赵梦萱也来凤沐晴的倾云宫瞧她。
“殿下,又落雨了,您最近有收到薛晨曦的书信吗?”
凤沐晴摇摇头,这次薛晨曦说好走时给她传书信,走了快一个月了一封都没传来。
赵梦萱见她摇头自顾自道:“也不知她是怎么回事,不给我写信就罢了,连殿下都不写。”
凤沐晴收到前几日凌霜寄来的书信,也只道平安,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心中像猫挠一般想知道那边情形:“这样吧,你写封信过去问安,顺便送些东西,她自是知晓何意,估摸着抽空也会写书信的。”
她自己不想写信给凌霜和凤熙然,觉得还是旁人写给自己,那样才显得姿态高些。
二人不知薛晨曦刚才和凤熙然因着墨言那事发生小争议,这会子又被凤熙然安排其他活计了。
薛晨曦也想着给凤沐晴写信,但她觉得自己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写啥,难不成写自己东西被抢?在山上遇狼这些凶险的事情?之前凌霜写信回去的时候,她还特意交代不许提到自己,生怕这些糗事传回去又被赵梦萱耻笑,而且她也实在太累了,每天出来进去觉都不够睡,更没精力写信。
“薛晨曦,你莫多懒,小心回去,我不让姑父给你饭吃。”
听到凤熙然在外面像催命般让她出去,她就一阵懊恼,又让她去祈雨村,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景飒见薛晨曦他们都出去,起身也准备出去,星竹见周围没人,让丰竹看着些,他自己则凑到景飒面前便小声提醒:“主子,那封信让咱们刺杀的事情还做不做了?您可别因为她说了那几句话可就心软,咱们以后可是要回故国的人,您不方便动手就让属下来,那边也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景飒周身散布着寒意,一记眼刀子剐来,吓得他立马低头噤声,冷声道:“我是主子还是那边人是你主子,你别忘了,我们都出来多少年了?杀了她,打井找水这些事情你是有这些脑子?你让这些百姓如何?等回去再说。”
说完他直接挥袖子转身而去,留着星竹对着丰竹大眼瞪小眼。
半晌丰竹开口小声道:“是不是那边见迟迟不行动,偷偷写信催你了?你啊你!别以为主子没看出来,在山上时你想动手,你以为那凤熙然也不知?不然你猜她刚才怎么特意和主子交代管我们?你觉得当真是为了墨言?”
刚才凤熙然那话倒是让他想起个事,故国那边又不是只有主子一位皇子,即便回去又如何?还不如跟着凤熙然,只要她真应了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天之下以后是她的,不就除了她,自家主子最大?若是主子不高兴,到那时再干掉她!想着想着他倒觉得眼下这凤熙然的确不该杀,也许主子自己也是想的一样。
景飒倒没想那么久远,他就是瞧着这边百姓过的是苦,若是凤熙然能让他们生活稍稍改善,也算是一件善事。
凤熙然在外面转悠,大家伙自从要准备挖井,这精神气十足,围站着凑热闹搭把手的都有,旋转那蝴蝶锥还觉得好奇,上去轮着挖土尝试,她见这样可不行,这一团乱的,便让保长让众人散去,该干嘛干嘛,若是实在太空,待会再过来,可别围着这么多人空气不流通,憋闷坏了。
这地被挖的都下去一小块,被赶走的人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