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向会议室里的众人传递名为不满的情绪,也确实让好些原本想浑水摸鱼的员工回去认认真真重做了报表。
那天,肖亦骁新投了个项目,为了“对当初提出建设性指导意见的孟董表示感谢”,拉着孟宴臣去深巷的新分店吃饭。
肖亦骁此前听孟宴臣的助理提了最近的事,再就是那份堪称恐怖的急诊电子档案,也差不多猜到孟宴臣最近看上去非常冷漠又相当沮丧的原因,这次拉他去吃饭,多少也有点想开导他的意思。
他自诩对孟宴臣很了解,但真正碰到这种事,他却发现朋友看上去有些可怜——而“可怜”这个词,向来不会在孟宴臣的情绪词典里。
好在这顿饭吃得还挺顺利,最近螃蟹的品质保持得不错,整顿饭下来,有肖亦骁的陪唠,孟宴臣的情绪明显好了些。
分店也有送发财树的活动,肖亦骁以为朋友依旧不会要这种小绿植,本来都已经打算起身离开,却听见孟宴臣问服务生能不能给他们这个包厢也送一盆发财树。
已经走到门口的肖亦骁很是好奇:“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孟宴臣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绿植,礼貌道谢,小心抱在怀里,就算绿植的叶子蹭在他那身五位数的西服外套上也毫不在意,反而抱得更紧了些,随后跟着朋友走出包厢。
“倒也不是不喜欢。”孟宴臣淡然。“余灿很喜欢,我替她讨个好兆头。”
“她那盆发财树,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
孟宴臣不置可否。
不仅在,还被他照顾得非常好。
两个人顺着走廊往外,正好碰到几位端着菜品和酒水的服务生准备进另一个包厢上菜。
为了方便这些服务生进出,包厢的门没关,里面那些正边喝酒边侃大山的食客们的声音便正好落在孟宴臣耳朵里。
“哎哟余董,人家是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你这是回血第一步又抛妻又弃女啊。”
一阵哄笑。
“你还别说,撇清关系之后啊,我确实一身轻。查账嘛,账本归姜淑云管,查不到我头上;查货嘛,这货也没到我手里,余灿前两天才推了个新耗材出来,不就是给我铺退路吗?这台阶给得可是太及时了,我高低得给我这大闺女走一个!”
“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
在欢呼声中,又有人提起曾经那点事。
“余董不是身经百战吗?你这大闺女,不会也是随了你吧?我现在还好奇呢,你这闺女到底是怎么搞上国坤的?孟宴臣这种人都能啃下来,那确实是有点东西啊。”
“开玩笑,这点姿色和手段,不就是跟她那妈学的吗?当初她那妈怎么爬我的床,现在她就怎么爬孟宴臣的床呗。现在这世道,哪个女的没点看家本事?”
“余董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说心里话了啊。你那非亲非故的大闺女,小黑裙小高跟一穿,哎哟我了个小心脏狂奔的哟……余董真不给我介绍一下?”
“人孟董能给的,你小小一个冯总,给得起么?人家吃了山珍海味,还会来吃你这粗茶淡饭?”
“怎么,看不起人啊?孟董能给的,我就给不起了?粗茶淡饭也是好饭,女孩子还是别飞太高的好,指不定人家孟董也不止咱余大闺女一个伴儿呢!”
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