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雨水泼到在窗沿石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这张床是黎窈学生时代睡的,只有一米三五,不算宽敞,两人平躺着便有些显得拥挤。
黎窈的手被握在男人手里,从手腕到指尖,一寸一寸地揉捏而过,他揉着她手背上的小涡,指尖微微下陷,在她白嫩柔软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似是满足了某种恶劣的趣好,他将那个泛着红印的小涡涡拿在眼睛前瞅了又瞅,才道:“我们窈窈的手,怎么这么软啊……”
“……”
顾津亭侧头看向她:“怎么对哥哥这么好啊?”
黎窈安静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你对我也很好。”
顾津亭笑了,乌眸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那哥哥以后就争取……对你再好一点。”
两人的手臂不经意间相触,像是打开某个开关,顾津亭侧过了身,面向着黎窈,他的手指在黎窈的手心上勾了一下,然后抬起来,将几缕散落在她耳边的头发撩至耳后,手指碰到黎窈耳廓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继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顾津亭在心里叹了口气,用掌心遮住她的双眸:“别用这样的眼神看哥哥,我会忍不住……”
她的体温她的气息,甚至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怕有一天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让这一切成为自己的……
“窈窈……”
“嗯?”
“转过身去。”
“……哦。”黎窈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盯着他看,便闷闷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下一秒,男人的体温从身后靠过来,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头微低抵住她的后颈,以背后拥抱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
他低声开口,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耳际:“抱着睡,嗯?”
“……好。”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被房门外刺耳的闹铃声吵醒。黎窈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顾津亭的手还搁在自己腰间,她脸红了红,将那只手轻轻挪开,才起身坐起来。
窗外的天还没完全亮,透着微光。黎窈揉着眼睛走下床,打开门,拿起房间门口的闹铃,“啪”地按掉。铃声却还继续响个不停,黎窈转过头,发现舅舅门口也放了一个。此时秦钟不堪其扰地打开了门,目光落在门口的卡通闹铃上,又看向一旁的黎窈,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陪外婆晨练的时间又到了。
十五分钟后,四人在院子里集合。外婆给每个人手里发了把剑,一边给他们做工作:“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是我们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说着说着转头,发现身后站着的人少了一个,她目光一扫,看到昨天还被她夸赞勤快懂事的外孙女婿,正拄着剑把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秦外婆沉着气走过去,脚尖一抬将剑一踢,顾津亭的下巴马上从剑把上掉了下来,即使这样男人也丝毫不见狼狈,他抹了一把脸,拄着剑从凳子上站起来,脸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外婆,我们拿剑要干嘛?”
秦外婆:……好的,敢情刚刚说的那通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爬山虎巷离南溪镇的西山不远,秦外婆每天清晨都会拎着剑上山和“道友”比划练剑,此刻,她在前面健步如飞,后面跟着的黎窈和秦钟因为比较习惯这种晨练模式了,也勉强能跟上她的脚步,然而走着走着,黎窈就发现顾津亭掉队了。
“……”
她往后跑几步,绕过山腰石,看到顾津亭正懒懒地靠在石头旁,半眯着眼仰脸打呵欠,那把剑已经被他嫌弃地扔在一旁,一副不想走了的模样。
黎窈走近他:“哥哥你是不是还很困啊?”
顾津亭半垂着眼睑,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哥哥可能是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小年轻的活力了。”
“……”
黎窈犹豫了一下,想说要不就让他先在这里歇着,等他们下山了再一起回去,结果刚要开口,就被外婆洪亮的声音打断:“都拖拖拉拉什么呢,这才走了几步路?”
秦外婆的视线落在顾津亭身上:“昨晚不睡觉出去偷鸡了?”
“噗——”笑出声的是秦钟,他乐呵呵张开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外婆你懂什么?年轻人现在都不兴晨练了,大家都比较流行白天睡觉,晚上运、动……”
顾津亭打了个呵欠,朝秦钟一歪头:“那舅舅昨晚做什么运动了吗?”
秦钟:“……”行,你有对象了不起!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和队员都约好时间了,你们别在这里拖拖拉拉的,赶紧跟上!”
顾津亭叹口气,从石头前站直,顺便拎起那把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太极剑,朝黎窈扬了扬下巴:“走吧小姐,不然老夫人该不高兴了。”
几人到达山顶的亭子,秦外婆的队友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