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缱绻地拂过她的下颌和锁骨,声音莫名带上一丝委屈:
“哥哥不是答应过你吗?婚姻存续期内绝对不会出轨……”
“你怎么会真的以为,哥哥会跟那个贺知晓在一起?”
黎窈的目光动了动,缓慢地聚焦在他脸上,此时的顾津亭正半撑着胳膊压在她身上,额间碎发散落,眼皮到眼尾都泛着红,桃花眼晕着浅浅水光,看起来当真一副被人冤枉了的无辜委屈模样。
黎窈心口一滞,不愿再看他这副勾人的样子,她侧过脸:“那你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出现在南福寺?还那样……温柔地看她?”
顾津亭回忆了一下,他当时的眼神……能算温柔?
他那天从南福寺出来已近中午,眼睛困得都快睁不开了,不知怎的就在门口遇上了贺知晓,她当时戴着墨镜,一开始他也没认出来。贺知晓笑吟吟地过来跟他打招呼,问他南福寺是不是很灵,说她打算过来求姻缘。
顾津亭捏着她的手指:“哥哥当时只是想,这人可真是自来熟,求姻缘关我什么事,灵不灵的哥哥也管不着,而且她大中午的才过来,一看就是心不诚。”
但本着她的姻缘成了,黎窈就成不了的想法,他还是礼貌地建议她可以进去试试,贺知晓看到他手里的手链盒子,还一脸歆羡:“听说这个要每天很早来排才排得到呢。”
黎窈听得沉默:“贺知晓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顾津亭勾了勾她的下眼睫,干的。他松口气,好歹是把小姑娘哄过来了,当下语调也变得吊儿郎当:“哪有我们幺幺好看?”
“那你为什么只在餐厅走廊见过她一次,就记住她了……”而她在江北被他从水中救起,在洛城再见到面,他却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顾津亭叹口气:“不只我能记住她,估计你孟梁哥也很难忘记,你自己数数,我陪你看了多少次她被扇巴掌和劈腿的场景?”
“……”
“还有什么想问的?”
黎窈闷声道:“没有了。”
“行。”顾津亭笑了下,“那现在轮到哥哥了。”
“哥哥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去南福寺是为了给你请平安手链,怎么光凭一张站在南福寺门前的照片,就觉得哥哥出轨了?对哥哥的信任度这么低啊?”
黎窈垂下眼:“我昨天排练宣传片舞蹈的时候,看到贺知晓手上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铃兰花手链。”
顾津亭气极而笑:“她戴的能跟哥哥送的一样?南福寺每天按号只能求一串,我那天六点不到就上了山,才拿到的号,她那个顶多就是在门外路边摊买的仿品。”
黎窈看向他:“你真的……六点不到就去了寺里,为了求这个平安手串?”
顾津亭哼笑一声,起身下床。
黎窈以为他生气了,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着他走下床。
刚刚亲热的时候,顾津亭的外套脱下后扔在了客厅,他走到客厅将外套捡起来,重新拿出里面的手链盒子,转过身,才发现某个眼巴巴的小姑娘已经跟到了他身后,差点一脑袋撞上他的胸口。
顾津亭按住她的额头,看她个子小小的在他掌下挣扎,觉得可怜又可爱,他干脆双手一撑,掐着她的胳肢窝将她抱起来。黎窈低叫一声,赶紧环住他的脖颈保持住平衡。
顾津亭抱着她一路走到餐厅,将她放在餐桌上,这才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不看看?”
黎窈拿起红绳手串,指尖轻拨了一下上面的两朵金色铃兰花。
“哥哥。”
“嗯?”
“这个红绳,怎么编得有点丑?”
“……”顾津亭咬牙笑道,“对不起啊,哥哥亲手编的,自然没法好看到哪里去。”
黎窈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哥哥你编的吗?”
顾津亭“嗯”一声:“寺里的师傅说了,自己编的会比较灵。”
他勾了勾那两朵小小的铃兰花:“你再仔细看看这两个坠子……”
黎窈闻言将铃兰花坠子凑近了些,借着餐桌上方的吊灯灯光,她看到,每朵铃兰花底部都刻了小小的字样,黎窈辨认着念出来:“幺—幺—”
她眼中骤然一酸:“这两个字……也是你刻的吗?”
顾津亭冷哼:“那不然?要不是为了刻这两个字,我也不至于折腾到中午才从寺里出来,还不幸遇上我们幺幺最讨厌的女人,被偷拍,回到家还遭你一通脾气。”
黎窈将铃兰花底部的刻印欢喜地摸了又摸,听到他的话又忍不住撅起嘴:“可是网上都在说,你们去南福寺,是去祈福求子的。”
顾津亭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让人把热搜撤下来了,偷拍的那个记者我也会让公司发律师函。”
“还有,什么求子?”他捏了捏黎窈的脸,“你也不想想,家里养着一个爱哭的小姑娘已经够不省心了,我还出去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