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亭怔了下,眼里的戾气略微收敛,但却没有放开黎窈的手:“不是说一群朋友一起去的吗?你师兄人还挺好?一个个单独把你们送回家?”
黎窈因为他刚刚那样冷漠嘲弄的一句话,心里委屈得不行,现在也不想解释,只是扭着手腕想从他手里挣开。
顾津亭因为她这抗拒的态度,心里刚压下去的怒意又漫了上来:“搁这跟哥哥闹脾气呢?”他冷笑一声,“还是怕被你那个淮安师兄看到?你放心,他的车已经走了。”
黎窈挣脱不开,一气之下就想张嘴去咬他的手,顾津亭很快发现,他更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唇挪开,他眉宇间尽是冷意:“这么凶啊?对其他男人就会温柔乖巧地挥手道别,对哥哥就是想不接电话就不接,生气了还直接上嘴咬人?小姑娘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啊?”
黎窈心里委屈,下巴又被他捏得生疼,她嘴一撇,一颗硕大晶莹的泪珠便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那是因为师兄才不会……像你这么欺负人……”
顾津亭神色一顿,他站直身,缓缓松开桎梏她的手,他的脸上重新挂起那道懒散的笑容,眼神轻淡:“师兄这么好,那去找你的师兄好了。”
说罢转身径直往小区内走去。
黎窈咬唇在身后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跺着脚跟上去。
两人前后脚走进家门,黎窈进去的时候,看到顾津亭正好走进自己的卧室,卧室门从内关上,他甚至没有抬眼往外看上一眼,仿佛她有没有跟在他后面进屋,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黎窈心里满是酸涩。她意志消沉地回了房间,洗完澡出来,客厅里还是毫无动静,顾津亭进了卧室后就没有再出来。黎窈回到房间,隔着落地窗仰头看向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月亮的一部分已经被云层阴翳挡住,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黎窈洗完澡抱着枕头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夜深人静,她委屈又伤心地回忆着顾津亭今晚的态度,渐渐从众多纷杂的思绪中找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线索,难道……他在吃醋吗?像她绞尽脑汁试探的那样,他真的因为她身边出现的其他男人,而吃醋了?
想明白这一点,黎窈心里像揣了只小鹿,开始疯狂乱跳,她在床上坐起又躺下,心里不免还是觉得委屈,就算真的是吃醋,他也不能不听解释,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呀?
可是她今晚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因为担心她特地连夜从临市赶回来,她却当着他的面拿他跟师兄作比较,他会生气也正常……
这样兀自纠结了半个多小时,黎窈渐渐抱着枕头睡着了。
夜里耳边突然响起了沙沙的雨声,黎窈从床上惊醒,她坐起来掀起窗帘往外看,是真的下雨了。黎窈下床穿上拖鞋,疾步走到顾津亭房门前,想敲门却又停住,他现在发病的症状好像一次比一次轻了,说不定下雨天根本就不需要她了……想到这,她黯然地转身想往回走,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万一……他现在又疼起来正需要她呢?他控制不住的话,会不会又去吃药?
不行,她还是得看看才放心。
黎窈回到顾津亭房门前,敲门之前,她先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很安静,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不对,好像有脚步声,他没有睡?是因为应激症发作了吗?
黎窈脸色一紧,正想听仔细些,突然门板被从内打开,她身子一下失去平衡,栽进了门后那人的怀里。
头顶的呼吸略带急促,黎窈反应过来什么,忙仰头看去,见顾津亭额发湿润,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似蒙上了水雾,她心上一紧,知道他肯定又是应激症发作了。她急忙伸出手去触他的脸颊,却被握住手腕挪开,男人的呼吸带着喘,眼神却冰冷得像看一个陌生人:“你做什么?”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气很大,黎窈鼻尖泛起酸意,但她没有退却,只是上前一步贴近他,她踮起脚,将下巴搁到男人的肩窝上,用软嫩的脸颊缓缓摩挲着他。
顾津亭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将她扯开,肩侧却突然感觉有湿润的液体滴落,他浑身一僵,皮肤像被烫伤了般,却又升起难以控制的焦渴。本欲拉开她的手变成拥住她,他手上用力将她微微向上提,压在门板上,垂眸看向她,声音染上一抹焦躁:“你哭什么?”
他哑声低语:“这次我可没有欺负你……”
黎窈侧过头不看他,眼泪却像开了闸一般,哭得胸口都微微抽搐起来。
顾津亭脸上越显焦躁不安,这种焦躁加重了他皮肤的疼痛灼烧感,却也让他对她的渴望更甚。
他箍着黎窈的手越来越紧,低头舔她的泪水,他将她的眼泪一一卷入舌中。
黎窈的哭声渐渐停下,或者说此时此刻她的嘴已经没办法再发出哭声,她张着嘴,嫣红的舌尖被勾出,眼泪又被送回她的嘴里,她尝到自己苦涩的味道。她的手无措地搭上他的后颈,指尖弯曲,时不时无助地拽扯着他的T恤后领……
顾津亭的呼吸越来越沉,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