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L开始遭到全班同学的鄙夷嘲笑，贺知晓带领着几个女生理所当然地欺负她，撕破她的作业，往她吃饭的餐盒里扔死蟑螂，将她堵在操场边无人行经的厕所里扇耳光泼水欺辱……而苏有仪从L最好的同桌朋友，变成了这无数场霸凌里最大的帮凶。后来L拿了一个舞蹈大赛的优秀奖，班里同学对她偷东西的鄙夷渐渐淡了，又开始围在她身边找她讲话。贺知晓心里不舒服，在她的指使下，苏有仪写了一张字条给L，说她之前做那些事都是被胁迫的，想约她在学校附近的体育馆里见面，跟她道歉解释清楚。学校附近的体育馆装修好就一直闲置没有开业，后面的铁门没有上锁，是只有苏有仪和L知道的一个秘密基地。
那天晚上，L按时赴了约，等待她的却是贺知晓的又一次羞辱，贺知晓将她推下了泳池。她们都不知道L的脚当时因为跳舞受伤了，根本没办法游泳，她在水里挣扎呼救，她们却因为害怕有人看到而跑走了。后来L被一个路过的大学生所救，120送到医院后，抢救了很久才醒过来。L的父母从洛城赶来，为L办理了转学，并要求学校对参与霸凌的学生进行处理，贺知晓被勒令退学，苏有仪和其他几个曾经欺负过她的同学被记了处分。
贺知晓退学之后，又转去了江北另一所中学，但她对苏有仪的控制并没有因此结束，这么多年，苏有仪一直小心翼翼地当着她最好的“朋友”，或者说是跑腿，身边的人包括苏有仪的朋友都以为，她们是亲如姐妹的闺蜜，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形影不分，贺知晓当了明星，她便去当她的助理，给她料理各种生活大小事，只有苏有仪自己心里清楚，她是自小被贺知晓压迫惯了，逐渐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长微博到这里结束，网络哗然，校园霸凌一直是近几年来备受关注的话题，贺知晓自出道以来参加了不少综艺，树立的人设一直就是人美心善、开朗大方，又懂得照顾周边人的情绪，因为她学古典舞，时常在各种红毯上以旗袍汉服形象出席，国民好感度一直都挺不错。苏有仪的爆料长微博一出来，贺知晓的形象口碑一落千丈，关于贺知晓校园霸凌的讨论热度一直高居不下，贺知晓的经纪公司似乎放弃了一切公关举措，出现在微博首页的几乎全是谴责攻击她的发言——
“无差别地痛恨每一个参与校园霸凌的人间渣滓，贺知晓滚出娱乐圈吧。”
“好惨，整整一年的霸凌，也不知道L同学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迟到了八年的道歉，现在发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个L同学现在也不知道在哪，看不看得到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起码能让那些贺知晓的粉丝看清楚她们粉的到底是什么垃圾，这样的明星就该遭到封杀吧，要不然以后粉丝有样学样，霸凌的事件只会越来越多。”
“你们有谁还记得几个月前她有一篇在《午后时光》上的采访，当时主持人问她为什么能坚持学舞，她说得感谢班上一个初中同学的激励呢，现在想想她说的应该就是L同学吧，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初中时对自己的同学做出那种事，八年后还能坦然自若地说出‘感谢对方当年的激励’，我真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贺知晓这是反社会人格吧？”
顾津亭收拾完厨房回过头，见黎窈正抱着水果盆站在厨房门后，垂着眼睛，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津亭上前两步，食指曲起，轻弹了下小姑娘的额头：“喝醉啦？”
黎窈有些懵地抬起眼，似是终于想起自己要走过来干嘛，她指了指冰箱道：“哥哥，我还买了蛋糕。”
“蛋糕？”顾津亭微一挑眉：“今天整这么隆重啊？”
“要的呀。”黎窈回道，她又低声嘟囔了句：“本来是，还要有戒指的……”她这几天反思过，当时在酒店问顾津亭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实在太随便了。正式求婚，就应该要有求婚的样子嘛……
“嗯？”后面那句顾津亭没听清。
黎窈晃了晃脑袋，一脸严肃认真地道：“等下次，我给哥哥整个更大的仪式。”他都表现出喜欢她了，那她当然不能落后，她得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喜欢，要比他能想到的多得多得多。
顾津亭笑开，以为小姑娘是醉得意识不清醒了。
顾津亭将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拎到茶几桌上，黎窈乖乖地抱着水果盆跟在他后面。
两人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桌下，顾津亭打开蛋糕盒，看到里面是一个手绘蛋糕，手绘的图案是两条在水中亲吻的美人鱼，他笑了下：“你画的？”
“嗯嗯。”黎窈托着腮帮子，伸手指了指长头发大眼睛的那个：“这是幺幺。”又指了指短头发死鱼眼的那个，“这是哥哥。”
“哦……怎么哥哥的眼睛是一条线……”
黎窈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画到后面变懒了，她煞有介事道：“因为哥哥总是睡不醒啊。”
“……行。”
两人分吃着蛋糕，期间黎窈又收到方若瑜的微信：“贺知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