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梨从二楼下来,到厨房也给自己做了一个三明治吃了之后,就把昨晚睡过的沙发整理好。
别墅的客厅很大,很空旷,她一个人坐在这里非常无聊,于是起身走走。她打开全景阳台窗,外头是一个鱼池,池子里的金鱼见有人来,立马甩头摆尾欢快地游着,嘴巴没过水面张着大大,朝双梨要鱼饵吃。
鹅卵石堆砌的鱼池周边,有着一条青石板园路小道,小道的尽头是一个栅栏,要打开那扇门才能去到外面的草坪。
双梨朝着那儿过去,栅栏的外面是一大片的草坪,甚至还有一个画着大大H符号的停机坪。
简直就像是城堡一样。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就住着陆源一个人,他不寂寞的吗?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忽然就从双梨的脑子蹦了出来。
他寂不寂寞关她何事?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又不讲道理的男人,她才不想跟他打交道。
忽然,一声奇怪的异响在双梨的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从眼前的栅栏一跃而过,跳了进来,毛毛茸茸地滚了两圈。
双梨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几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头小矮马。
它浑身雪白,就眼睛到头顶的部位有些黑色的鬃毛,矮壮矮壮的,马的高度还不到双梨的胸口,它没有栓绳子,跳进来之后就开始哼次哼次地喘气,甚至还非常自来熟地跑到双梨的跟前去蹭脚,用鼻子拱她的手玩。
双梨也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小的马儿,非常新奇地抚摸它的毛发。
二楼的弧形落地窗前,陆源冷眼看着一人一马正玩的乐呵。
她还挺会给自己找消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和他的小矮马玩上了。
昨晚他回来特意从草坪外围过,结果马儿没看着却被人暗算了一回。小矮马是他几年前出差英国时别人送的,将它带回国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家里,草坪很大,平时也不给它栓绳子,有时候他从外面回来,偶尔能遇到小马跳出草坪在别墅区里瞎转悠,吃绿化带里的台湾草。
说起来,他的草坪好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
双梨蹲在地上揉小矮马的脸时被阿武喊了回来,同时小矮马也被他牵着缰绳走进屋内。
陆源在客厅的沙发坐着,小矮马一看到他,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还把下巴搁在他的腿上。陆源拢着马儿的毛发,说,“carrot,我不在这几天玩疯了吧。”
carrot甩着头,噗呲两下,似有些心虚,用鼻子拱了拱陆源的手肘,讨好着他。
陆源勾唇笑笑,看着carrot,冷嗖嗖地说。
“阿武,把carrot栓在罗马柱。”他捏着carrot的嘴边肉,“栓几天,长点教训,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彻夜不归跑出去玩,就把你杀了煲汤。”
carrot很通人性,陆源的话让它耷拉着脑袋,四只小短腿都微微一颤。
罗马柱是入户门里面前厅的两条柱子,阿武牵着carrot来到门口,把它的缰绳系在了柱子上。
双梨沉默地看完全程,安安静静地站在离陆源有四五米远的地方,直到他转眸过来跟她说话。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听力很好,每次都要这样来测试一下?”
双梨只好上前几步,“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草坪需要修剪了。”陆源懒洋洋地说。
双梨张了张嘴巴,缓了缓才结巴道:“这么大,我一个人修吗?”
陆源挑眉,“要不然呢?”
双梨咽了咽口水,依旧没放弃自己的心中所想。
“可是我明天有兼职……”
这回陆源倒是没有一口否决她,反而慢悠悠地落下一句,“什么时候修好,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闻言,双梨的眼眸亮了亮。她争取一下今晚弄好就能走人,明天照常兼职了。
有了目标之后,做什么都是飞快的。就比如双梨,她回到木屋之后就换上了遮阳的长袖长裤,然后搬出那小型的剪草机就忙活了起来。
只要不让她周末也待在这里和陆源大眼瞪小眼,让她剪草也是乐意的。
双梨一直忙忙碌碌到了晚上,一边走一边摘下帽子,回到别墅一楼给自己到了杯水。脱下防晒的冰袖,露出白皙的胳膊,这时双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起了很多红疹。
其实不止这样,说起来这两天她都隐隐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时常感到头晕和恶心,但是休息一阵又没事了,所以她都没太放在心上。
她到浴室里把手洗干净,再出来时刚好碰到陆源从楼上下来。他穿戴整齐,黑西裤配深灰色棉质短袖,手上戴着昂贵的腕表,一副完全看不出有伤在身的样子,而且像是要出门。
双梨赶紧跟上,“陆叔叔,你要去哪里?”
陆源嘴角叼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