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晚一向对感情木讷。
在同龄女生对爱情片津津乐道, 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的是恐怖片;在大学同学忙着恋爱享受生活的时候,她埋头画画刺绣。
她比同龄人情窦初开的年纪都要晚, 等她上大学后懵懵懂懂了解什么是“爱情”的时候, 对身边的异性也没有太多兴趣。
她觉得谈恋爱很麻烦, 和一个自己并不算相熟的异性展开一段关系,需要消耗太多时间和精力,如果有这个时间, 还不如多绣几幅作品, 可以卖钱。
不是没有男生追过她, 只是她木讷地辨不出对方的意思, 只有对方明确说“喜欢”后,她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 她对那些男生, 没有过喜欢的感觉。
或许她很早前就已经喜欢薄屿辞了, 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一直对自己很好,无论是年少时在苏镇,还是如今。
没有哪一个男生会像他那般,有足够的耐心陪她, 哄她, 所以后来每当有异性追求她时,她都会下意识认为, 这个人连那个对自己很好的邻家哥哥的一半都做不到,他们所谓的“喜欢”过于廉价。
只是她懵懵懂懂地将它视为“友情”, 把他当做那个性格很好的邻家哥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照顾。
宋时晚讷讷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薄屿辞。
似是心电感应, 他蓦地侧过脑袋,与她对视。
男人如雪松般挺拔周正,轮廓深邃的五官干净而清冽,即使伫立在人群中,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个。他单手抄着兜,漫不经心地望着她。金丝边眼镜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似若含情,又似无情。
他的目光很淡,穿越重重人群,似乎浓墨般的瞳仁中只有她的倒影。
宋时晚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绯红。
她慌张地转移视线,手腕却被人扼住。
薄霄宴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薄屿辞的方向走。
“你干嘛呀”宋时晚下意识往回抽自己的手腕。
“我受不了了”薄霄宴不满道,“你怎么那么蠢,老是叫别人欺负你。”
“谁欺负我了呀。”
“那个女的,还有之前那个。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不要总叫我帮你看着阿辞。”
“你”宋时晚好笑地叹了声。
虽说嘴上说着不去,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薄霄宴走了过去。
见两人过来,薄屿辞朝一旁聊得正酣的男人比了个手势,淡声询问两人“怎么过来了”
“因为”薄霄宴方才光顾着打小报告了,一头热将宋时晚拉了过来,压根没想过找什么借口把那个叫霍妍的女人从薄屿辞身边支开。
他支支吾吾半天,干脆指着宋时晚道“她说她想你了”
宋时晚“”
薄屿辞“”
周围传出几声调笑,有个男人打趣薄屿辞,说他果然新婚不久,妻子这么黏他。
旁边的霍妍脸色沉了沉,但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淡,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人群。
薄屿辞和宋时晚的脸颊纷纷燃起几分燥意。
薄屿辞眉眼松了松,清浅的笑意中含着几分揶揄“真的”
宋时晚哪里会说这种话。
她支支吾吾半天,这会儿又不好说“不是”,只得含混地点点头“嗯。”
旁边的调笑声更大了。
薄屿辞牵起她的手,朝其他几人比了个手势“抱歉,我先走了。”
其他人满脸堆笑打趣几句,但也识趣地没再留他。
从人群中离开,薄屿辞一直牵着她的手。
宋时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看出她的局促,薄屿辞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唇畔。
大概是刚刚被薄霄宴乱说话搞害羞了。
他捏了捏宋时晚的掌心,淡声问“要不要去逛逛”
“去哪里”宋时晚仰头问他。
薄屿辞想了想,压低声线对她道“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啊,好。”宋时晚脸上的薄红愈发明显。
薄屿辞对薄霄宴道“阿宴,我带嫣嫣随处逛逛。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薄霄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嫣嫣”是宋时晚的小名。薄屿辞从未在家人面前这么称呼过她,薄霄宴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好。”
薄霄宴功成名退,临走前不忘朝宋时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宋时晚“”
薄霄宴离开后,薄屿辞带宋时晚去了别院。
他在老宅住了二十多年,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也清楚哪里此时空无一人。
薄屿辞牵着宋时晚的手,慢悠悠沿着缦回的长廊散步。
这里空旷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