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孩子的安危最重要,以后等孩子大了可以再搬回来。”
面容愁苦男子深深叹息一声。
暨祁望了望阮安筠,又瞥了眼两人。见阮安筠只是低头饮茶,暨祁轻笑了声,起身走向了两位中年人。
以前事事有阮安筠在他前面遮风挡雨,导致他现在遇到点事都想指望阮安筠。若是一辈子都躲在阮安筠的后面,又谈何保护她?
暨祁突然出现在两位中年人的小桌上,两人一惊,问道:“请问先生有何事?”
暨祁一声白衣,被法术掩盖后的的面容依旧隽秀,加上周身气度不凡,迎阳城中鲜少有此类气质之人。
暨祁微微一笑,“我乃是一名游医,方才听说令郎有恙在身,特地前来相问。”
面容愁苦的男人反应过来心中一喜,可是接着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喜色淡去不少。
暨祁:“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之处?”
面容愁苦的男子苦涩道:“倒也不是,只是小儿他可能并非生病……”
暨祁双眼一眯,“如何说?”
边上的大痣男人踹了男人一脚,拼命给男人使眼色,让男人不要说出真相,先将暨祁带回去给孩子看病再说。万一能治好呢?
愁苦男人忽视了友人的眼神,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先生本就是出于善心想要出手帮忙,若是他在昧着良心欺骗先生,心下难安。
男人名为彭江,家住在李员外隔壁,祖上素有积业,同李员外有生意往来。有一日李员外邀请男人一家去做客,男人带着孩子欣然前往。万没有想到,孩子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再被找到的时候就高烧不止,夜半惊厥,口中还一直惊呼“有鬼”之类的话。
男人为了孩子几乎请便了迎阳城中所有的大夫,喝药,针灸,药浴什么办法都试过,全都不管用,孩子依旧高烧不退。
妻子整日哭哭啼啼,说是李员外家的鬼怪害了孩子。男人半信半疑,而后请了迎阳城中有命的道士和僧侣前来,他们说孩子的魂魄被鬼怪抓走,想要救下孩子就必须除掉李员外家的鬼怪。
男人本以为看到了希望,请求道士和僧侣出手相助救回孩子。可是他们全都连连摆手,说他们不是鬼怪的对手,请男人另请高明。眼看孩子好几日滴水未尽,一日比一日虚弱,男人才生起了搬家的心思。
了解事情的始末,暨祁沉思片刻道:“我还是先去看看令郎吧。”
男人双眼一亮,先生知道孩子病情不简单,还有胆量一试,说明对方可能有应对之策。他连忙将暨祁引到自己家中,“若是先生能救回我家孩子,日后但凡先生吩咐,万死不辞。”
暨祁见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非常虚弱,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上瘦得只剩下了骨头。
男人见到孩子就开始抹泪,他是老来得子,孩子这可是他们全家人的命根子。
暨祁单手搭在男孩的手腕上,脉搏跳动缓慢,力道虚弱,若是再不救治撑不过两日,须臾暨祁收回手。
男人小心翼翼问道:“先生,小宝他如何?”
暨祁淡淡道:“令郎的病我已知晓,想要救治不难。”
暨祁拿出一颗丹药递给男人,“先将这颗丹药喂令郎服下,其他的我们出去再说。”
男人一脸欣喜,小心谨慎将丹药交给了妻子,妻子将丹药混合着温水喂孩子吞下。片刻之后,孩子身上的热气散去些许,唇瓣也带上了些许血色。
孩子的病情明显在好转。男人当即就要下跪给暨祁磕头,“感谢先生,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
暨祁扶起男子,“丹药只能起一时之效,想要彻底根治令郎的病还要从其他地方下手。”
男人猜测道:“可是李员外家?”
暨祁点点头。
男人猛锤自己的胸口,懊悔不已,“若是我早听妻子的话,不带小宝去李员外家赴宴就好了。”
暨祁问道:“你可还记得小宝走失的详细情况?”
男人已将暨祁奉若神明,对暨祁自是知无不言,“我不是第一次带小宝去李员外家,小宝对李员外家并不陌生,他平日玩耍的地方只有那几处。”
“我记得那晚小宝吃饱饭后就被婢女带出去玩耍,我没有当回事,依旧在酒席上和李员外推杯换盏。”
“过了没有一会儿,婢女哭着跑来告诉他们小宝晕过去了。我忙问婢女怎么回事,婢女说她如往常那般和小宝玩捉迷藏,小宝躲了起来,婢女在假山中找到的小宝,只是那时小宝已经晕死了过去。中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暨祁:“在哪里找到的令郎?”
男人:“在一处废弃的园子里,听说那里是员外夫人以前极其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