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议!”三个字还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她立马被萧厌竹下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今后,由本座亲自教导你。”
郁山蝶表情瞬间凝固,不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啊、啊?亲自教导?
为什么啊?
她偷瞄了萧厌竹一眼,宝石般透亮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心中腹诽不停。
难道……这狗比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做一个好师尊了?
萧厌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场地中央的尸体上。
“你自从上公共课以来,惹出来的麻烦还少吗?”
“……”
行,她就说嘛,人是不会突然改变的。
搞半天,狗比师尊还是在嫌弃她。
萧厌竹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抖了抖鹤氅,鬓边堇紫色缎带轻轻扫过略显苍白的侧颜,尾端玉珠清悠缀响。
“从明日起,你每日卯时准时来衍星殿,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卯、卯时?”对传统计时方式实在是不敏感的郁山蝶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每日卯时?”
卯时是几点来着?
她眼睛上翻,在内心念完一遍“子丑寅卯”并换算成24小时制后,想杀人的心情瞬间到达了极点。
早上五点起来上课???
这人有病吧!!!
郁山蝶怒气上涌,拳头登时硬了起来,恨不得当场给他“邦邦”来两拳。
然而,这一硬不要紧,一激动牵扯肩膀上的伤口,差点没给她疼个半死。
“嘶……”
由于刚才一直处在情绪高压的状态下,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关注自己的伤势,现在猛地一看,差点没给自己吓晕过去。
被傅年划开的袖肩已经被鲜血濡成了暗红色,下方则是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稍微一动便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虽然能感觉到青雪镯正在极力修复伤口,但正在长合的新肉将碎肉往外一挤,又痒又痛的感觉简直令人抓狂。
要是还继续在萧厌竹面前站着,她可不能保证接下来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
郁山蝶咬了咬牙,准备找个理由撒丫子开溜。
但很显然,萧厌竹并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若是有异议,你可以选择主动离开师门,本座也不缺你这个徒弟。”
又是这套威胁,也不嫌腻!
郁山蝶在想象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最终还是乖乖低起头应了下来。
“徒儿不敢,明日必定准时赶来。”
不过,面上看着乖巧,她内心却早就骂骂咧咧了。
哼,等她哪天学成出师,一定要把受过的气完整地发泄到萧厌竹身上!
好在萧厌竹并没有真想为难她的意思,瞄了一眼她被血染透的肩膀后,施施然开口道:
“行了,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本座乏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罢,他翩然转身,墨色鹤氅衣摆旋起一阵轻风,毫不留恋地往剑阁外走去。
碍于蔚菱仙君在场,郁山蝶纵然心中有怨气,但也不敢当众对萧厌竹身后的空气拳打脚踢。
再说了,她现在伤口还疼着呢,要再折腾起来,怕不是刚长出来的新肉又得被扯裂开。
没办法,她只得蹲了下来,准备刨刨青雪镯里的存货,找找上次大师姐送的玉痕膏,自己给自己疗伤。
等她翻出那个晶莹的小瓶准备上药时,却没想到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齐蔚菱轻轻一抬手,指尖冒出一朵旋转着的碧色小花,下一瞬,小花便轻盈地化入伤口中,如春风化雨一般,缝合上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郁山蝶握着瓶子,诧异地抬起头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下意识愣愣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本君。”齐蔚菱嘴角含笑,替她完全疗愈好伤口后,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你替本君解决了麻烦,倒是本君该谢谢你才对。”
郁山蝶含混地接下这句感谢,心情复杂万分。
傅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也不是她亲手杀死的,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被动杀了人还被感谢,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不爽感。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绝对不像表面这般和善,还是少接触为妙。
正当她纠结该如何体面礼貌地提出离开时,在一旁默默站了许久的傅骄走了过来。
“蔚菱仙君,今日的公共剑术课还上吗?”
齐蔚菱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剑阁,漫不经心地开口:“人都走完了,还上什么?回去吧。”
“是。”傅骄低头应下后,悄悄拽了拽郁山蝶的袖摆,将她一起拉了出去。
出了剑阁,郁山蝶垂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