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宿宿宿宿主!你你你等等等我计算一下逃跑路线很快非常快!你先挺住千万不要死啊!】系统大叫完了,一头扎进数字的海洋开始计算。
众人纷纷回过头,视线齐齐聚焦于一点。
“我道是谁,今日这般侠义肝胆?”翮钰诧异了片刻,一脸轻挑地走下船头,拍了拍衣摆,伸手摸上遥辞的脸,“师妹怎沦落到如此境地?这修为,这灵根,啧啧,怕是与那些凡人无异了罢!”
“一炷香时的水路而已,你若不想升入内门大可不来,何必拉他们下水。”遥辞冷清地开口,贴着他宽大的手掌仰起头,“师兄。”
翮钰不曾想这个日日夜夜只挂念师尊的小师妹竟然对自己如此顺从,不由微微一笑道:“长兄如父,师兄教训师弟,天经地义,他可是偷了我不少东西。”说完回头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弟子们,神色充满鄙夷。
“偷?”遥辞不想同他废话,抬手搭上他手腕,用力攥住,似笑非笑道,“师兄,你的荷包渗出了草木灰,只有最下品的丹药才会沾染上丹炉的灰烬,而你吃穿用度虽比不上师尊亲传弟子,但也是整个外门最好的,芰荷峰岂能让你用此等下品丹材?方才一众弟子围聚在船头服丹,那是服丹的最好时机,你又岂能不知?何必贼喊捉贼?”
她伸手贴着翮钰的侧腰向下,轻轻握住荷包:“一颗不少,这种品质的丹药,想来你也不会用。若取回自己的东西也叫偷,那这世上要多出何其多的偷手啊。”
“你!”翮钰被她说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好方才两人交谈声不大,他被弄得毫无兴致,反手抓住遥辞的手腕,力道之大将她踉跄带出了几步,“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遥辞紧盯着他,不想再纠缠下去。比起蛮力,她的确不是翮钰对手,于是便微微一笑。
“惹恼师兄非我本意,我袖中携有一品大还丹,我留之无用,还请师兄笑纳。”遥辞手上卸力,腕子软趴趴地晃着。翮钰一脸狐疑地摸索进她袖口,掏出大还丹时眉毛一挑,随后又被丹药的品阶吓了一跳。
“拿完便滚远些,若我不慎告到师尊面前,你吃再多大还丹也进不了内门。”遥辞轻声细语,嫌恶地抽回手,不料身体随着船身靠岸一晃,被摔到船边。
几个芰荷峰弟子相视一笑,翮钰又气又笑,靠近勾起她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一口,笑嘻嘻道:“我今日进了内门,而你还没坐上尊主夫人的宝座,到时候有的是你受的,师妹。”
“那我静候佳音。”遥辞回以一笑。
【你阴阳他,宿主,阴阳得好啊!】系统边嗑瓜子边超速运算边鼓掌边说。
岛内设有禁制,见血光者、怀罪者、见死不救者无法入内。渡船靠岸后,岛上长老会入舱视察,从入海那刻起,考核便开始了。
遥辞收拢思绪,回身走向船头,身后那只蓝白相间的鸟也一路小跳着跟随她。
芰荷峰弟子下手不轻,伤口及时处理许能登岛。她翻手将荷包递出,谁知眼前人并不接过,而是防备地看着她。他身上脏兮兮的,实在是狼狈又落魄,一张脸布满血污,那双眼里没有仇恨,有的只是顽抗的锋芒,像剑锋,像狼,从她的眉目逐渐滑向她的喉舌脖颈。
“你的吧。”遥辞小心翼翼地晃动荷包,“我不要你的。”荷包一侧绣花用的吴地工艺,离这里山高水远,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哪知他不接,也不打算说话,抬手蹭了蹭唇边的血渍,警惕地后撤一步,并不想领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遥辞将荷包轻轻放到地上,离开船头,登到岛上,向回望了一眼,看到荷包仍然孤零零地在那里,人却早已不见了。
【宿主,有个好消息,也不算特别好,你听不听?】系统看她有点无精打采,试图活跃气氛。
“说吧。”遥辞踏上留仙台,额前忽的一凉,两袖被鼓吹得猎猎作响,入眼是滂沱霜雪云霞,一股梅香袭来,满目冰雕雪塑,却不太冷。云雨落到台上,顺着酒池流进列仙的杯盏,她俯身嗅嗅,真嗅出一点醉意。
座中高人们周身灿烂耀目,广袖叠着广袖,衣摆压着衣摆,一台高过一台,登顶便是岁聿岑的坐席。
【系统检测到岁聿岑对宿主的好感度上升了,现在的好感度为6。】
系统双眼放光。
“你应该知道他的好感度不重要吧。”遥辞丝毫不在意,她环视一圈,意识到了更为棘手的问题。
坏了,她坐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