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起,一个少年身影缓缓踏阶而上,轻松便将那把通体漆黑的震灵大剑砸向台面,他抬脚踩住捆绑剑身的铁链,对着太一派温润拱手道:“述阳教弟子沽冼想向太一派讨教一二,请赐教。”
话音一落,惊得四下骤然无声。要知道这述阳教前身乃是旌光邪/教,曾怂恿无数寻常百姓杀尽至亲至爱,无挂一身轻即可得道飞升。三十年前,众仙家合力将其剿灭,救下一些还未走火入魔的百姓,收进各仙家修行清心,待积累圆满功德后再放其归家。
述阳教教主当年正在太一派修行,此人离开后,转眼便打着清静修的名号自立,魔教徒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且对太一派的招式了如指掌,比之旌光教更加难以对付。
今日名士会,述阳教教主并未露面,沽冼作为其亲传弟子,如此在台上叫嚣,实则是在对标姜虞芍。
胆敢公然挑衅太一派,必是有备而来。
台下啐声一片,骂声如潮。裴澈一把收拢盘珠,远远对着姜虞芍摇了摇头。岁聿岑仍未到来,这轮比试大可以不应。
陈元诜拦下她,“尊主来后,由他定夺。”
“列位于座中私语,却不敢高声应我的请战,莫非是看不起我教,又或者是,输不起?”
沽冼这时却俯身拱手,狂妄开口。
台下骂声顿收,转而陷入一片混乱嗡声,隐隐有人质疑起太一派为何不应战,各种无端猜忌涌出,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遥辞平静看着,余光见一道倩影倏然飞身上台,姜虞芍衣袂飘飘,仗剑而立,目光清明,“太一派弟子姜虞芍,前来应战。”
这场比试注定以失败告终,就算遥辞没有手持剧本,也看得出来者不善,述阳教看准岁聿岑公事压身,专挑他不在之时,逼迫弟子迎战。
这一战乃是亲传弟子对亲传弟子,碍于岁聿岑的面子,其他宗主也不好插手太多。
台上瞬间剑影翻飞,疾电辉光,看得人眼花缭乱。震灵大剑为百炼之刚,状似沉重笨拙,却在沽冼手中挥动得极为潇洒飘逸。
两锋相接,剑光迸射,两人腾身而起,又在空中过了三招,以灵动剑闻名的姜虞芍竟没有占到上风,沽冼仍没有解开剑上锁链。
姜虞芍眉头一锁,霎时踏风而上,掐诀展臂,身后现出数道长剑金光,随她指尖所指,瞬息间并剑齐发。
百刃如潮汹涌,破风之声铮然,哪知一阵巨大的沙暴过后,沽冼却依旧稳立,他见招拆招,舍弃了手中大剑,唯手掌伤痕斑驳。
方才那一击,他居然硬生生用手接下了!
“小心!”
正当众人惊诧之际,剑宗大师兄率先反应过来,嘶声大吼。
只见沽冼身形鬼魅,讥诮一笑,眨眼间欺至姜虞芍面前,他双手持剑横指,碗口粗的锁链寸寸尽断,剑身迸出不可直视的耀目金光。
“还给你!”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剑气轰然振荡四方,尘沙猝然弥漫开来,遥辞抬袖遮挡,待尘埃落定,台上已是一立一跪,一胜一负。
姜虞芍发丝凌乱,衣袂破碎,她膝抵高台,唇边含血,洛书剑暗淡无光,砰地落至身后。
四周皆目瞪口呆,一片哗然。那可是太一派后辈中的佼佼者!岁聿岑的亲传弟子!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坐席上,剑宗大师兄打破了沉默,痛心疾首地怒吼着,一路小跑而下,冲上了高台。
几位长老颤抖着嘴唇怒斥大师兄,连声唤着他。混乱中,遥辞侧目而视,明显感到裴澈动了怒,方才他就要纵身而下,只是被大师兄抢占了先机。
遥辞沉得住气,算着陈元诜差不多是时候登台大显身手了,可等到大师兄开始用口水攻击沽冼,也没看到陈元诜的身影。
她远望寻找,见陈元诜也已不在原位,事发之时应当便冲了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又停在了台下。
“早听闻太一派人才辈出,却派出此等泛泛之徒打发我教,落得如此结局,何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沙幕后传出个妩媚女音,随后紧跟一串轻蔑的笑声,惹得众人四处张望。
“妖女!满口胡言!让我来会会你们!”
大师兄气得满脸通红,扶起姜虞芍作势便要拔剑。
“妖?哈哈哈哈哈——”女人开怀大笑,“世人谁不知这偌大的仙门中,只有太一派才有真正的妖!”
“你该死!”大师兄气绝,登时弹剑出鞘,对着黄沙中一通横劈乱砍,可那声音如影随形,环绕在众人耳边,充满魅惑和吸引。
遥辞见不得小人得志的场面,几度想要离场,可现在的形势不太对劲……陈元诜身上的关键剧情还没触发,又恰好赶上系统不在身边,她难以把握关键触发点,生怕一个错过,直接回档到生剔仙骨的那天。
这时,沽冼将剑直插台上,不怀好意道:“听闻太一派掌门座下两名弟子,不知下一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