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纲文的剧情发展,克服心魔后陈元诜的实力会大幅提升,并且还会因为苏余音的胡搅蛮缠,从而正视自身对姜虞芍的感情。
现在实力是提升了,但是由于缺少关键人物姜虞芍,看他刚才毫不手软的样子,怎么感觉……陈元诜把感情线走歪了?
遥辞快速冷静下来,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照理来说,解密的高光时刻一定出在男主身上,大小剧情都应该围绕男主展开,所以她只要把线索抛给陈元诜,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答案。
这件事一解决,裴澈还有什么可查的?
到目前为止,她所掌握的信息似乎只差一个关键点,就可以串联所有事件。苏余音不惜夜闯私室也要取回瑶姬奁,问题一定出在这儿。
遥辞回身闭门,侧头示意陈元诜不要作声,然后快步走向苏余音,托住她的脖颈,撑地借力把人抱起来,轻放到了身旁短榻上。
还好苏大小姐能听进去陈元诜的话,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等她醒来后,可以让陈元诜来配合问出些信息。
“陈元诜?”
遥辞刚直起身就感到站位拥挤,陈元诜几乎立刻欺了上来,毫无预兆把她压向身侧壁几,她只能微微弓身,一手反撑几上,一手揪住他衣襟,低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陈元诜避开她的视线,闭上了眼偏过头,只轻轻埋在她肩膀,两手缓缓拢到腰上,疲惫地说:“师姐,我想来看看你。”
遥辞弯折手臂抵挡他的身体,听着耳边清晰的呼吸声,她意识到,那些痛苦过往一定是他千百遍试着忘记,却偏偏如影随形的噩梦。
过去的十七年里,恐怕没有人真心为他感到欢喜,没有人在意他是生是死,更不会在意他是否年长一岁。
而这十七年的空缺,本来可以由姜虞芍来填补。
“沉……沉。”
遥辞强自镇定,昂起头喘了一口气,却感觉被拥得更紧,紧到心跳在彼此身前交叩,她不想听出是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没有在叫你,我是说你,你太沉了。”
“对不起,我……”
陈元诜终于有了反应,遥辞刚松出一口气,后腰的臂弯却忽然锢得更紧,陈元诜一手架起她的大腿,猛地把她托上了壁几。
视野里昏暗一片,脚尖勾起了他的衣角,还没有喘过气来,遥辞坐在壁几边缘有些恍惚,连忙后撑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他眼神含蓄,看不到一丝锋利,像是刻意藏了起来,随后他似乎微启薄唇,遥辞当即伸手捂住了。
“别说话。”遥辞冷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道歉,我不想听到你说对不起,如果你想说的是对不起,咽回去。”
感觉出陈元诜闭上了嘴,遥辞慢慢移开手掌,看到他现在一点也不排斥自己的接触,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过去的刁难、刻意的欺辱,甚至还有拜师大典上那一巴掌,他真的能放下吗?
遥辞忍不住用指尖蹭了蹭他脸颊。
“拜师大典上,我打疼了吗?”
陈元诜摇头,“不疼。我知师姐是想打醒我,告诫我莫要意气用事,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我已悔改了。”
“……”
遥辞虽然当时没那个意思,但是他这样理解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兀自消化了一会儿,轻声道:“以前我对你不好,是我该说对不起。”
陈元诜抬手抓住她指尖,“师姐不要自责,过去的我冥顽不化,难免惹人生气。我也曾怨恨过师姐,可经历种种方才明白,师姐以往皆是要磨砺我的心性,是我没有开悟,糟蹋了师姐的用心,是我……对不住师姐。”
好!
这么理解是吧!
遥辞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微微笑着点头,感觉笑容有些僵了,不大好意思地瞄了他一眼,又见他格外认真,反而有一点心虚。
她眨眼垂眸,心想陈元诜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没有长歪,可见意志非常坚强,可怎么在自己面前总是可怜巴巴的?
遥辞到底心软了下来,就势抚上他侧颈,将人拉近了些,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也不想你这样去想,听着,师叔给我的时间不多,现在让我看看你们接的悬赏令。”
凌空真人加急求助裴澈,已那般心急如焚,却并不对外声张法器失窃,显然也是心里没底,担心贼人出在自家府内。所以府中诸事,他定然没有交代详尽。
遥辞展开令纸,上面只简单交代了护卫任务,且报酬不菲,同样对法器失窃的事只字不提。
她沉吟片刻,搬来瑶姬奁,凑近嗅了上面的香气,又抖出方才大弟子给的香丸让陈元诜闻了闻,可以确认两者味道相同。
这香丸留香短促,仅可存留几个时辰,以香气浓烈程度可以判断,香丸大抵正是出自于瑶姬奁。平素只有大弟子入山饲喂石吼灵,他与苏余音二人定私下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