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禾忽道:“三菜一汤。”她声音很虚弱,音如轻风。
明明不喜欢吃家常菜,不喜欢酿豆腐,不喜欢竹笋豆腐汤,不喜欢小盘鸡,这一刻却很想吃,生病时情绪感观变得异常敏感。
原亦舟听后迟疑了一会,“三菜一汤?那这三个菜什么菜都可以吗?汤是什么汤?”
或许是烧的有些迷糊,余听禾没有犹豫,当即说了很长一段话。
当天他尝试了很多次,试着做她话中说的食物。
后来他也尝试过很多遍。
原亦舟思绪回游,他举冰袋的手有些僵硬,他顿时换了只手。
他望着余听禾,他发现她在走神。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在想‘三菜一汤’的故事。
她呢?
想的和他一样吗?
他注视着坐在餐桌前的她。
安静许久,余听禾倏然回过神。
她望向原亦舟,与原亦舟的目光相撞。
原亦舟脑中某根弦轻触,他敛了下眸,“酿豆腐,豆腐要软软弹弹的,咬着就像咬棉花糖一样,必须淋上汤汁,不能太干,豆腐包着馅,馅是剁碎的肉、葱、辣椒。酒酿小圆子,玉米多点,圆子小点,不要太甜。小盘鸡,要带着点香甜味的土鸡,土豆要粉糯的,宽面可以多点。竹笋豆腐汤,竹笋要新鲜的,咬起来清脆且带点甜的,白嫩豆腐要切成小块,放泡椒,不要撒葱花,肉片小一点。”
他念出一段话,像是在演奏一场动听的音乐会,没有任何卡顿,流畅丝滑。
余听禾听到这段话时,忍隽不禁,最后没忍住,她目中微微噙起笑意,“你还记得。”
这是她当时说的那段很长的一段话。
“嗯,还记得。”原亦舟见她笑了,他的唇畔不知觉间也勾起一抹弧度,“小时候那几次的补偿都不合格,所以我想做出一次合格的补偿品。”
沉默须臾,他认真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