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亦舟面色有些僵硬,他按了下门铃。
门铃声响起后,余听禾与安木同时看向门口。
“是我的心情不太好。”原亦舟睨了一眼安木,他握紧了拳头,像是想将什么东西捏碎,他声音低淡,琥珀色瞳眸少了一丝清亮,眸光深深,犹如冬日寒霜降临。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掀起一场海啸。
这是贴身服侍吗?
原亦舟轻笑一声,收敛起面上显露的那抹戾气,没让余听禾看出异样,他走上前,盯着毛巾,“我来吧,我有经验。”
余听禾微微颔首,“安木,你先出去。”
原亦舟听见余听禾的话后,面色倏地缓和下来。
他就知道,听禾还是比较在意他的。
他一来,听禾就把安木赶出去了。
想到这,他黯淡的眸光恢复了原有的清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安木轻轻敛了下眸,语气平静,“好的,一切以主人意愿为主。”他迟疑地放下毛巾,他站起身。
安木与原亦舟擦肩而过。
原亦舟拿起毛巾,将毛巾放进热水里。
安木出去后,房内安静半晌。
热水中氤氲白雾飘着。
原亦舟视线低垂,紧抿的唇夹杂着一股浓稠的沉重,他沉吟道:“对不起。”
他没敢看余听禾的神情,他语气加快,直接一口气将话说完,他如实道:“当时我应该直接说出来,其实是我不喜欢安木,而不是我朋友喜欢安木。”
他想说:‘我排斥他在你身边。’
‘排斥他能夺走你的视线。’
他没敢说太明显的话。
原亦舟许久没听见余听禾回话,内心十分忐忑,他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带着对未知的迷茫,等待风雨的判刑。
他悄悄抬眸偷看她。
这一眼,没想到正好与余听禾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他屏住呼吸,立马低下头,拿毛巾的手都带有一丝慌乱,他紧捏毛巾,慌忙擦着她的手。
余听禾觉得这事无关紧要,“这是小事。”
原亦舟手中动作一顿,他郑重地道:“我为我隐瞒你而道歉,与事大事小无关。”
……
夜晚,英莲学院。
路简苏鬼使神差走了另一条远路回宿舍。
路边树上挂着排排夜光风铃,风铃互相与风打闹着,晃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月光静悄悄地落在风铃上,风铃染上了宝石绿般的干净色号,夜晚散发着微亮的光芒。
他越过这条路,风铃声越来越远,他走到了表彰墙前。
他停在了其中一个地方,目光落在其中一处。
表彰墙上的影像是动态版的虚影。
墙上有三张影像都有她的身影,三张都是在不同的地方照的,其中两张是合照。
她的神情动作不知道的会以为是统一拍了三张。
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轻飘,发丝纠缠在一起,她直视着镜头,浓密的鸦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不规则的暗影,紫瞳在光线的照射下更显纯净,眸色清澈如镜,仿佛在透过光影看向此时正在看着她的人,她轻抿着唇,神情会让人难以判断出她是放松还是紧张。
路简苏敛声屏气地注视着她的脸。
并不是放松,也并不是紧张。
而是怔神。
在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神情时,在她走神时她就会露出这个表情。
路简苏继续往下看。
她的单人虚影下方标着名字和班级与学号,再下方标有寄语。
寄语:勇敢向前,奋力前行,相信自己,技多不压身,总会有收获的。
她写的很正经。
老师要求过,寄语需要在八个字或八个字以上。
路简苏想了下自己的,他的寄语是:再坚持一会儿,或许就能成功,加油,努力向前。
他浮现出一股错觉,莫名觉得他的寄语与她的寄语相似。
他目光久久没有移动。
她什么时候回校呢?
“这条路的路灯好像没有另外一条路的亮,你有没有发现。”蓝发女生说。
橙发女生应声:“发现了。”
骤然间。
路简苏听见有人过来了,他指尖一抖,他收回视线。
他迅疾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像是单纯路过这条路。
……
余听禾生病的这几日,她没耽误学习,有时候她还会接到陈淮与宁瑾之的通讯,他们都寄了一些东西给她。
周五的下午,她输完液吃完药后,便去上学了。
又是下雨天。
潮湿的天气,她下悬浮车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湿润感,呼吸都被湿润感黏住,风将那点对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