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牧然的神魂意志从神魔空间重回本体之后,原本还红润的脸色瞬间一白。 他急忙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两根阴蓝草塞进嘴里。 “前辈,你下手如此歹毒?” “本座就算不是你师尊,也算是本座将你带入的道途,收拾你,你就给本座挨着。” 神魔空间中,血涯依旧愤愤不平。 堂堂魔帝,沦落到要夺舍一个凡人的地步本来就很惨了,还没夺舍成功?那就是七尺大乳! 最气的是这小子动不动就拿这事儿出来攻击他,堂堂魔帝,这还能忍? “好,晚辈承情。” 牧然翻了个白眼儿,又看了一眼百族天骄战场上那染着一层薄薄红雾的星空,随既盘膝修炼。 血涯下手还算是有分寸,否则…怕是又得吃不知多少根阴蓝草。 ……………… 夜色中的百族天骄战场,十分空旷。 空旷到有些天骄被击杀时,那绝望,愤怒,不甘的惨叫声,传的很远。 人族,妖族,十分有默契的划分了百族天骄战场,两族真的彻底杀疯了。 其实中小族群中的天骄,除了一些特别牛逼的存在之外,基本上进了百族天骄战场注定就是巅峰族群中天骄的垫脚石,功勋。 只因为他们没有巅峰族群的庞大资源支撑,又没有巅峰族群中高深的功法,如何能和巅峰族群中的天骄争锋? 唯有被牧然等人庇护着的中小族群,现在满满的幸福。 但魔族少主继孤可是一点儿都不幸福。 本就被牧然重创的他,又连番遭到狂枭,情鸾,还有顾子鹤的追杀,极伤本源的血遁术都用了不知几次。 就算他不死!这种状态的他回到弱肉强食的魔族也会彻底失势。 “你们啊…本座怕是无力再护你们了。” 地下一处很是隐秘的洞府,昔日意气风发狂战罗力开的继孤,此时满头血发中掺杂着很是刺目的白发。 那对血瞳,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看着仅剩下的几百个魔族天骄,这些魔族,一直跟随着他。 “少主,魔族,岂有怕死之徒。” 一个战魔身上满是伤痕,但那对眼睛甚至要比继孤的还亮。 “咱们拼!再不济,少主,你吞了我们!我们的血肉也足够支撑少主拼下去!” “是!少主!魔族不会败!” “少主,请带着我们,战!或者,请带着我们,陨落于此!” ………… 看着群魔这顿嗷嗷儿叫,继孤这个感动,又是这个无奈。 但凡还活着一个智魔,也不至于让这群家伙这么亢奋,战个鸡毛啊,特么的他们现在还战的过谁? “好…我们战。” 继孤起身,其实…这些魔族,没有趁他虚弱的时候灭杀于他,他已经很满意了。 “战!!” 群魔话没说完,只见继孤取出一枚漆黑的狰狞石块块儿,魔光一闪,直接就将群魔全部吸收了进去… “战特么个鬼,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继孤嫌弃的啐了一口,珍重的将石块儿贴身放好,那猩红的魔瞳闪烁不定。 “你们…没负本座,我又怎能负你们,不论如何,本座…带你们,活着走出去。” ………… 妖族。 情鸾手中赤色翎剑架在狂枭脖子上:“师兄,你输了。” “害!晦气!”狂枭一把扒拉开翎剑:“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剑法,每次切磋都以剑法来?” “别的我也打不过你啊。”情鸾眨巴眨巴眼睛:“幻妖来报,继孤孤身一人去了人族聚集地,但其身上有空间石的气息,想必是剩下的魔族都被其收入空间石。” “继孤啊,倒是没什么威胁。” 狂枭取出烈酒,示意情鸾共饮。 “你说他是去和人族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去投靠?” “魔族狡诈,其心思怕是难测。”情鸾看着正在倒酒的狂枭:“以你我速度,现在去截杀于他,还来得及。” “有必要吗?”狂枭怪笑一声:“那牧然现在,恐怕我都胜不过他,更别说还有钟神秀他们,继孤若是要找死,任他去就行了。” “那他若是去投靠呢?”情鸾皱着眉头:“人族…那些天骄,怕是现在你我,都拿之不下,甚至若是他们铁了心要覆灭我们,我们纵然敌的过,也将损失惨重。” “投靠就投靠呗,我们还能和人族动手是如何?”狂枭将酒碗递给情鸾。 “人族不会和我们开战,那顾子鹤?他说了不算。” “你如此笃定?” “废话,都是有远见的生灵。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那几个家伙不会干,除非有人出大价钱,但现在这天骄战场中…没人出的起让他们对付我等的价钱。” 狂枭笑着,这个妖物啊,不愧是神兽!只见过牧然两次,可以说给牧然的心性吃的很透。 也正如其所预料。 继孤只身出现在了牧然所在的山巅上,不远处的顾子鹤瞬间戒备。 就连那些被庇护的中小型族群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继孤?” 牧然抬了抬眼皮:“几日不见,道友何故憔悴至此?” “明知故问。” 继孤毫不客气,直接吧唧一下坐在牧然对面,抓起牧然的酒壶就是一个劲儿咚咚咚。 “都特么你害的,你差点儿打死我。” 牧然:“………” “既然如此,道友来此寻死呼?”他眯着眼睛看着继孤,这种状态下的继孤,恐怕随意三五个大天骄联手,就能干掉他。 “我走投无路了。” 继孤将烈酒饮尽,原本苍白的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 “你也修魔道功法,我们也算有缘,可否助我?事后,我自有重谢。” “若你不愿助我,继孤当自绝于此,绝不牵扯于你,同样会奉上重谢。但求你庇护我族中剩下的数百生灵。” 继孤盯着牧然。 “为什么找我?”牧然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