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爻一抬眼,看到池浅鼓成个包子脸,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眉心皱起,袖口的绷带悄悄探头。
烦。
小屁孩真的烦。
“你躺下我就告诉你。”封爻道。
池浅不解,“为什么要躺下?”
“让你躺就躺,被子盖好。”
池浅小脑袋上都是问号,不是,吃个瓜要这么多流程的吗?那她是吃还是不吃?
然而猹是抵挡不住吃瓜的魅力的。
池浅躺在秋千椅上,脑袋枕着抱枕,身上盖着毯子,“我躺好啦!”
封爻:“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池浅一个劲点头。
“十多年前我来此位面疗伤,被人偷走了心头血和命灯。”
池浅等了等,半天没等到后文,“没了?”
封爻:“嗯。”
池浅:“那你这长话短说,确实有够短的啊,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那没有心头血你会怎么样啊?”她又问。
封爻:“会不爽。”
池浅一想也是,如果有人嘎了她的血,就算只有一滴她也是要生气的!
斗篷哥记仇记了十几年,也可以理解。
“那命灯又是啥东东?”
“灯芯长短与我的寿命相连,以血为蜡,可向我借寿。”
池浅:“啥!还有这么离谱的事?!”
她的气运被偷都很不爽了,斗篷哥这是被借命啊!!
换了她得直接气炸!!
看到池浅气咻咻的样子,封爻疑惑:“被借寿的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
狗头黄豆:“大佬,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妹妹心疼您啦!这就是父女连心啊!!”
“没什么,我就是占有欲发作了。”池浅忧愁道,“就跟我老觉得银行里的钱都是我的钱,是一个道理。”
心塞塞。
她上街能多讨几个钱,可还真没几年好活了啊!
狗头黄豆:“……”我真傻。
封爻:“……”不是很理解她的这种占有欲。
“这个不能想办法破解吗?既然是你的命灯,本源在你,你应该有办法解除啊?”池浅不解道。
封爻:“可以解除,但会失去命灯的追踪感应。”
他的目的不是解除借寿,而是找出那个人,送他归西。
池浅:“那你找到了?”
“尚未。”
狗头黄豆:“大佬,这里毕竟不是咱们的世界,受屏障限制,咱们只能慢慢找,急不来。”
更何况已经过去十几年,要不是大佬因为池浅才再次来到这个位面,多半还想不起这件事。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寿命多少。
只是不爽东西被偷。
封爻淡淡地嗯了声。
狗头黄豆蹦起来:“大佬,大佬你看。”
封爻低头,躺在秋千椅上的池浅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可以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只有脑袋露出被子外面,热得脸蛋红红,还打着小呼噜。
封爻:“……”
警惕性如此之低,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封爻从这家伙身上找不出任何一点和自己相像的地方,尤其是性格。
狗头黄豆:“大佬,晚上风凉,孩子睡这里会着凉的,身为父亲……哎哟!!”
它再一次弹飞出去。
狗头黄豆流着泪上天,告诉自己,习惯就好。
封爻袖口的绷带延伸出去,形成一双臂膀的形状,把池浅托起来往房间里送回去。
由于没注意,池浅啪叽一下摔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封爻顿了顿。
哪知池浅不但没醒,翻个身,小腿搭被子上,一手抓住绷带,继续呼呼大睡。
绷带浑身滋啦一下炸开,拼命回缩,居然挣脱不开她。
绷带:它被非礼了QAQ
封爻只好过来掰开池浅的手,绷带“咻”地缩回袖口,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然后它的主人遭殃了。
封爻低头看着被池浅抓住的食指,微微皱眉。
似乎在考虑把她的爪子剁了更方便,还是弄醒她更直接。
正想着,他的指尖戳到了池浅的脸颊。
没有缠绕绷带的手指碰到她后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软绵绵的温暖触感从指尖流窜到他的每根神经。
封爻霎时一怔。
这家伙……
封爻在她脸颊上按了按,陷下去一点很快回弹,恰到好处的肉肉手感还好。
有点意思。
狗头黄豆爬回来,气喘吁吁:“大佬,我、我又回来了……”
封爻瞬间回神,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藏进袖袍之下。
“大佬,你干啥呢?”
“你话真多。”
狗头黄豆:???
它才刚回来!!!
过山车事件在网上愈演愈烈,成了最新的流量密码。
在所有人还在分析那个骑魔杖的女孩到底是谁时,一条视频横空出世。
一个穿着深蓝色水手服,银黑发色,手里还拿着魔杖的少女从路人的镜头下经过。
刚好在过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