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笑道。
史湘云抱着薛宝钗的胳膊摇了摇几下,腻在薛宝钗怀里道:“那又怎么了?你都敢做了,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原本每逢作战,朝廷上上下下不知要贪掉多少钱去。如今你这一闹,别说贪钱,人人都得出血,我看他们心里恨不得生吃了你,得这么个空头县主,管什么用?”
“你放心吧,”薛宝钗揽着史湘云,柔声安抚道:“以我如今的身份,又在战时的关键时刻,没人动得了我。”
林黛玉在旁见薛宝钗只一味安慰史湘云,绝口不提缘由,不说应对之策,不免着急,就要张口。
潇春雪忙轻轻扯了一下林黛玉的衣袖,见她看来,几不可见摇摇头。
林黛玉便改口,一同宽慰史湘云。
等晚间众人回府,大家都散了,林黛玉与潇春雪一起先将史湘云送回怡红院,又要跟着潇春雪去秋爽斋。
潇春雪顾念林黛玉体弱,便拉着林黛玉回了潇湘馆,叫紫鹃下去守着门,才对林黛玉道:“宝姐姐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谋害县主之兄,与谋害薛宝钗之兄不可相提并论?”
“薛大哥的死,另有隐情?宝姐姐怎么没和我说?”林黛玉捂着胸口小声惊呼。
“唉,你先别急,”潇春雪叹了口气,扶着林黛玉坐下,缓缓道:“环儿查出薛大哥是被有意谋夺粮草供应商与朝廷官员勾结所害,只可惜,朝廷不肯以此定论。
宝姐姐怎能甘心?
但形势比人强,她想为薛大哥讨回公道,又能如何做呢?
也只能步步为营,以图将来。
其中凶险不必多说,你是她的义妹,也是薛大哥的义妹,她岂敢告诉你,若是连累了你,她心里怎么过得去?
她也没有告诉我,是我知道环儿查出的真相,猜到宝姐姐心思罢了。
我想着她既不说,我们就当不知吧。
要不是怕林姐姐你胡思乱想,我也不想告诉你。”
林黛玉听了,沉默半晌,方涩声道:“宝姐姐如此做,一来是怕朝廷贪墨成风,怕这次依然如此,会导致平安州大败。二来也是为了将来她为薛大哥报仇时,让朝廷有所顾忌。我竟不知她这样难。”
说着,两行清泪流下。
潇春雪劝慰良久,林黛玉才收了泪。
潇春雪见林黛玉情绪平复,又特意嘱咐道:“万不要让湘云妹妹知道此事,她心底无私,本就藏不住事儿。现又怀着身孕,难免多思,卫若兰还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叫她知道不过是徒增烦恼。”
林黛玉答应又问:“那我能为宝姐姐做些什么?”
“还请林姐姐多写几首赞颂将士、激励军心的诗吧。”潇春雪抬手指着书案上的诗稿道。
林黛玉皱眉不语。
“我不是在敷衍姐姐,”潇春雪心知林黛玉所想,解释道:“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也希望得到被保护者的肯定。”
“可是......”林黛玉迟疑道。
“没有可是,”潇春雪干脆打断林黛玉接下来的话,握着林黛玉的手,真诚道:“姐姐是世间少有的大诗才。你的诗、世间所有女子所作的诗,都不该焚烧了事,不叫外人知晓。女子所作的诗,也当百世不磨,千古传颂。 ”
林黛玉愣愣看向潇春雪,忽而绽放了一个绝美笑容。
潇春雪敢打赌,就算是贾宝玉也不曾见过如此明艳动人的林黛玉。
果然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事业才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
自从男人们上了战场,京中凡子弟赴前线的人家,无不烧香拜佛、求神问卦,祈求保佑战事顺利,家人平安。
贾家也不例外,王夫人信佛,却不排斥道教。
她日日在家中带着小辈礼佛,又怕不够,特意回禀贾母,让贾宝玉带着兄弟姐妹和贾兰等到城外道观、寺院上香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