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人架着贾政走了。
贾宝玉扶着王夫人,贾兰搀着李纨都痴痴望着他们离去背影,久久站立不动。
潇春雪便叫丫鬟们先去收拾东西。
王夫人回神,拉着潇春雪泣道:“我的儿,苦了你,这可怎么办?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出了这样的事,北静王那边可还愿意吗?”
“太太放心,王爷必定与我共进退。还请太太打起精神,莫要为我们姐弟这对不孝子挂怀。以后我们怕是不能再向老爷、太太尽孝,万望珍重。”
贾兰悲愤道:“我要不走,我要与三叔、三姑姑共进退。”
潇春雪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身前死死拉着她的贾兰,心中感慨万千,她刚穿书时贾兰还是个奶娃娃,如今已长成玉树兰芝的翩翩少年。
“兰哥,你是我们这支的嫡长孙,你若不走,那么我们断绝关系又有什么意义?”潇春雪轻声劝道:“你还有母亲,祖父母要顾忌,不可意气用事,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以后你要撑起门楣,知道吗?”
“知道了,”贾兰含泪答应。
潇春雪又对李纨道:“大嫂子,对不住。”
李纨抱着潇春雪痛哭,断断续续道:“说什么胡话,都是一家子。”
这话一出,潇春雪亦是伤感。
贾兰见贾宝玉等在一旁,便先将李纨劝走。
潇春雪不等贾宝玉开口,便道:“二哥哥,不必再劝,事到如今,没有回旋余地,我们姐弟心意已决。老爷、太太年纪大了,兰哥毕竟还小,以后家中重担都压在二哥哥一人身上,辛苦二哥哥了。”
不一会,赵平乐带着贾政回来。
贾政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叫人不忍再看。
潇春雪、赵平乐向贾政、王夫人三叩九拜,跪谢生养之恩。
赵平乐叩首道:“出了这个门,我们再无瓜葛,盼老爷、太太长乐未央,福寿绵长。”
潇春雪叩首道:“京都风雨将至,到了荣府,还请告知大老爷务必闭门谢客,切莫陷入其中。”
接着,两人起身,命亲卫送众人出去,他们姐弟并未相送。
很快,有歹徒假冒天使,意欲叫新帝背上君夺臣妻的污名,传的沸沸扬扬。
出了这样的大事,赵时欢自然要亲去平定侯府过问,才正常。
潇春雪、赵平乐迎赵时欢进门,宾主尽欢,畅谈许久。
用过晚膳,北静王府差人来报,太后宣召北静太妃进宫赴晚宴,太妃已动身启程,此刻怕是已入宫门。
赵平乐豁然起身道:“太妃一向机敏,为何这次不推病不去?哥,我们打进皇宫,救太妃出来吧。”
“怎么还是这般沉不住气。”赵时欢按着赵平乐的肩膀让他坐下道。
“太妃对我那么好,新帝现在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伤着太妃怎么办?”
“太妃自有她的考量,”赵时欢轻拍赵平乐肩膀,沉稳道:“我去就可,你不要妄动。”
赵时欢匆忙入宫,没有去拜见太后,而是求见新帝。
新帝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问赵时欢道:“宫门就要关了,北静王怎么此时入宫?”
“母妃应太后所召,入宫赴宴,臣见天色已晚,特来接母妃。”赵时欢恭敬回道。
“哦?”新帝问左右道:“北静太妃入宫了吗?”
“回陛下,太妃确实入宫,现在太后宫中,”内侍回禀。
“原来如此,”新帝吩咐内侍道:“你去太后宫中请太妃来。”
内侍领命而去。
新帝与赵时欢道:“怎么还跪着,快起来,赐坐。”
赵时欢坐下,有宫女奉上茶点。
新帝与赵时欢闲谈,看似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内侍请见回禀道:“太后与北静王妃吩咐奴才,她们二人多日不见,有些私房话想说,让北静王先自个回去,太妃过几日自然会回,还请王爷莫要挂心。”
“这可如何是好,”新帝大笑道:“想来是太后宫中寂寞,见了太妃便有许多话要说,朕也不好打扰她们,能让太后如此看重的命妇也就只有太妃了。”
赵时欢起身行礼道:“能与太后相伴是母妃的荣幸,宫禁时间快到了,臣不好久待,这就告退了。”
“去吧。”新帝得意洋洋,自以为拿捏了赵时欢,痛快放人离开。
不想,赵时欢出了宫门,便在宫门前空地跪下。
无论谁劝,一概不理,也不说是何缘由,只一言不发,直挺挺跪着。
此时未到宵禁时分,宫门外有不少探子等着看北静王母子是否能平安出宫,赵时欢这一跪很快就能传到有心人耳朵里。
其他人不过各自思量,京兆尹却快要疯了。
曾经京兆尹以为马道婆一案,就是他这一生所接案件中最不好处理的,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接到假传圣旨案。
“不是,京都又不是只有京兆尹府一个衙门可以受理案件,为什么得要逮着我祸害啊,”京兆尹看完贾芸送来诉状,发自内心呐喊着。
再看到贾芸当作证物奉上的圣旨,京兆尹只觉眼前一黑。
京兆尹捧着圣旨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