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好。”提到正事,赵离弦神色气度成熟稳重多了:“王家家主被魔修偷袭,我们赶到的时候其三魂七魄乃至血肉骨髓,全被掏空。”
想到当时看到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更像是个人/皮扎的纸人。
“据说王家主年轻的时候,曾经无意窥见过圣印所在线索。此番魔修抽出她魂魄骨肉,不过是想用秘术从她一生记忆中翻出情报”
“后我们寻到魔修,交手一番后,他们自知不敌也无力逃脱,便毁了王家主的魂魄残尸,又催动秘术自尽了。”
所以算下来,这一趟颗粒无收,连圣印线索是否真实存在也未可知。
渊清真人皱眉,随后叹气:“罢了,若是这么容易,那帮魔修也不至于苦寻百年无果。”
说完正事便也不想再看见糟心徒弟,挥了挥手:“回你的饮羽峰吧。”
赵离弦自是头也不回。
饮羽峰距离主峰较远,与其他几大呈拱卫之势的山峰相比,显得孤立不合群。
好处是清静,坏处是过于清静,不过于赵离弦来说刚好。
饮羽峰的人不多,除了他这个主人外,只有三两侍修负责一些必要的俗务。
见赵离弦归来,女侍修白羽赶紧迎上来道:“神君。”
赵离弦点了点头:“她人呢?”
白羽垂眸顺眼:“那位王姑娘说自己路途劳顿,已经要了房间歇下了。”
“神君可是要见她?”
赵离弦:“不用,明日再说吧。”
说完便也回了自己的寝殿,白羽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多说一个字。
在饮羽峰做事,要紧的是话少,除非必要对话,其他时间能把自己当哑巴就把自己当哑巴。
其次是不显眼,如若能让神君将你当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般略过,那便是修为大成了。
极致的小心自然也相应了极致的收益,饮羽峰资源豪绰,神君也大方,他们这些侍修对自己的位置自然分外珍稀。
第二日一早,赵离弦将逸散运行的灵力拢入元婴之中,睁开眼划破法界走出房门。
感应之下,发现王凌波竟然还在睡。
昨日她可是在广庭之中面临了那么多修士的窥探,数不清的神识以挑剔鄙薄的姿态将她扫了有扫。
其中不乏元婴期甚至化神期的强者,若是一般人单是面对这么多修士都能吓破胆。
这女人竟还能睡得安稳,看来他的选择没错,是个胆识过人的。
正欲去叫醒他,赵离弦感到几缕气息渐进,是同为师父亲传的几个师弟妹。
思索间,几人身影已经落到了面前。
为首的宋檀音到现在眼眶还有点红,神色有些别扭,不如平日见到他舒展雀跃的样子。
她开口道:“师兄,一夜可好?”
话里不掩埋怨。
姜无瑕和玉素光神色有些讪讪,荣端倒是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满,不过倒也没当即落她脸面。
宋檀音脾性一贯坦荡直白,也不拘表现自己的某些缺点。
不满的质问道:“师父已经跟我说了,他虽没来得及亲口说出定亲的事,可师兄你分明已经听懂弦外之音。”
“你早心知肚明,若不愿与我成婚,拒绝师父便是。或是这一个月期间,你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告知于我。”
“我宋檀音并非只顾一厢情愿的人,师兄何须当众下我脸面让我知难而退?”
“在师兄眼中我是那等尝到屈辱才知道识趣的麻烦吗?”
从小到大的情谊,宋檀音这番指责有理有据,便是荣端这种拿一双挑剔眼审视对所有大师兄有意的人,也挑不出错处来。
此番风波中,宋檀音确实是最委屈那个。
赵离弦闻言,看着她笑了笑,接着走近,伸出手放在宋檀音头顶。
似是要抚摸安抚,可落到头顶,却是不轻不重啪的一声。
另外三人看过去,就见大师兄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拍着宋檀音的脑袋。
那动作说是惩罚又显得有些亲昵,说亲昵却透着上位者将下位者的打算尽收眼底的警告和轻视。
赵离弦拍了几下后,手放在宋檀音头顶没动了。
他开口:“你难道不是吗?”
宋檀音浑身紧绷,神色煞白,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渗出惊恐,仿佛自己的本命元婴下一刻要被抽出来一样。
赵离弦接着戏谑道:“宗门的师弟妹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师妹你。”
“知道为什么吗?”
宋檀音此时听了这话,却不知是该喜该惧,但她到底骄傲,仍是强忍无形的压力。
倔强的直视大师兄道:“我自然感受得到大师兄对我的偏爱,否则也不会生出期许,如今听大师兄承认,那便是我没有会错意。”
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