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年级的宇田庆太觉得事情应该是从他在春日祭上抽到的那一个“大凶”的签文开始的。
不知道该说那个签是太过灵验,还是自己绑在那棵樱花树上的签文没能把厄运束缚住,总之,从昨天抽到那个签文开始,自己倒霉得有点频繁。
先是在家里跟还在读国小的弟弟玩电子游戏,连跪五盘;给回家的妹妹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把桌上的玻璃花瓶撞倒了,脚被碎玻璃割伤了,出了很多血;被妈妈带着去医院处理伤口,一切都挺顺利的,就是处理完伤口回家后,医院的护士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校卡落在医院了。
约定好明天过去医院取校牌,结果出门的时候忘记拿钥匙,这一耽搁,本来计划好要搭乘的那班电车就在自己面前开走了,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下一班电车,车上又倒霉地碰见几个高年级的国中生在电车上打架,自己因为长得比较成熟,然后离那几个打架的国中生又比较近,差点被当做打架的国中生投诉到学校……
过完堪称坎坷的周末,周一瘸着脚回到学校的宇田庆太在校门口发现,跟自己一样负伤回校的同学好像还挺多的。
虽然都是小伤,多数都是简单地包扎了下手脚,或者是捂着自己的脖子,但是在返校的门口,这么三三两两的负伤人士,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壮观”了。
在门口检查风纪的年级主任差点以为他们学校的学生趁着周末放假跟别的学校约架了。一连揪了几个班级平时比较能够玩在一起的负伤人士分开询问,结果分别得到了不同版本的周日倒霉记事。
被学生们五花八门但同样不可思议的倒霉经过惊讶到了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收起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勉强压住身为师长的威严,摆了摆手道:“那个没事了,回班级去吧。”
最后还不忘同情地补了句:“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单个人倒霉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学生聚在一起,看着彼此各不相同的负伤方式,忽然觉得他们这样搭配有点眼熟。
宇田庆太回忆了许久,也没回忆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觉得那样的搭配很眼熟,一直到下午网球部训练,瘸着腿正想让同班的本田帮忙请个假的宇田庆太突然就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的眼熟了
因为大家都抽到了“大凶”的签,觉得实在是太巧了的几个人还拿出手机出来拍了个照片。
对照着庆太手机里的照片,同样负伤的几个人一边觉得怎么可能,一边看着照片里抽到大凶后全部倒霉负伤的彼此,沉默了。
无论是说因为巧合,所以照片里的人全部在同一天因为各种倒霉的巧合负伤,还是说因为抽到的签太准预知了他们的倒霉,感觉都一样的扯。
因为不好在班里说这事,几个人是围在年纪走廊的末尾商量的,虽然已经想着尽量低调了,但是几个负伤人士围在一起就注定了这不是一件能够低调得起来的事情。
坐在班级靠窗位置的向日岳人已经注意到宇田庆太他们许久了,耳尖地听到他们一边摇头一遍否认着不可能。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妹妹头,硬生生地把自己插进了几个人围成的圆圈中,左右问着:“什么不可能?”
被岳人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的宇田庆太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机收起来,结果却比岳人晚了一步。
看着手机照片里的人,岳人很快发现了照片上的人就是他们几个,正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围在这里看自己的合照时,慢了一步没能把照片成功藏起来的宇田庆太说了自己的猜测。
听完了事情经过的向日岳人,看了一眼负伤的几人,学着自己搭档的样子用手摸着下巴,许久,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吉”的签文,“这样说来的话,我周日的运气好像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耶。”
看着自己抽到的“大吉”签文,摸着下巴的妹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从意外得到一个“反面”佐证的宇田庆太顿时激动了,连连说了几句:“我就说是这样的吧!”
同样负伤,但明显还在纠结的另外几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迟疑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是说把抽到的凶签绑在树上就代表厄运被束缚住了吗?”
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倒霉不是无缘无故的,完全没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的宇田庆太顿时沉默了,他还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沉默的几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知道谁看着岳人拿出来的那张“大吉”的签文,忽然想到:“抽到大吉运气就会变好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只要再抽一次大吉或者吉就没事了。”
围在一起的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说法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的样子。
宇田庆太他们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想法,对于刚返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的明日香来说,并不啻于某种天荒夜谈。
只是对于这样的天荒夜谈,除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