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人群,她顺便使了些手段,弄来近些年的科考试题以及部分考生的答卷,准备研究其中精髓,但很快发现端倪。
考生水平参差不齐很正常,榜上有名之人的答卷大部分都算漂亮,但其中有几份卷封上落了不大不小一个墨点,再观答卷,内容不算绝佳,舟舟觉得以自己的水平说这些话不算作数,又请教爹娘,他们也说不好。乐璟细细看了两日,揉着眉说:“另有几份答卷中出现的人物与地名都是暗语。”
舟舟大开眼界:“这也行。”
乐璟一一指给她看,果真如此。
不用查也知道,依靠手段考中之人家中颇有横财。
……
时辰一到,仙人语人满为患,众人翘首以盼,都等着翁先生公布这一次答题魁首。
“魁首是——”翁先生拖长语调。
曹皓与话本娘娘立下赌约,假若不胜,自己替她出一百两。他一手敲扇,焦灼等待:“快说。”
翁先生一声高呼:“念经人!恭贺念经人!”
曹皓脸色唰一下变白:“不可能!你们作假!”
翁先生宽慰道:“应公子要求,仙人语第一日诚邀诸位共同评卷,可惜答案公布后,第二日出现许多雷同内容,此举不甚妥当。因而还是话本娘娘先选,共选出十篇优异答案贴于侧墙之上,供人投举,曹公子与魁首相差八票,在数百份答案中位居第三,已经很了不起啦。”
曹皓立即跑到墙前去看,那人写的果真比他好,上次得胜的几位反而在他之下。曹皓脸藏在阴影中,手垂在身侧,暗暗捏起拳头,低声道:“继续……”
翁先生没听清:“什么?”
曹皓气得发抖:“我说继续!君不笑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翁先生知他年少轻狂,清了清嗓子劝他冷静。
曹皓坚持:“快说!”
翁先生无法,只好继续往下说书。这次的题是舟舟看过往年科举试题后照仿出的正经策论,题目有些晦涩。
“这次赏金是二百五……”
赏金一出,群情激动,管他晦不晦涩,写!
“二百五十两是吧,本公子出!”不待翁先生将话说完,曹皓抬扇指了一圈,眼里似有挫败的泪花浮动,他不服,咬牙切齿道,“话本娘娘,本公子奉陪到底!”
翁先生补充道:“此次只有买书者可以参与答题,请……”
为了二百五,所有人颠颠跑去买书,大门挤了又挤,人如洪水一般涌出去。
一时间茶楼无人。
“……大家稍作等待。”翁先生讪讪补充完剩下的话,“第三卷如今只有手稿,精刻本正在赶制当中。”
仙人语二楼,舟舟抱着一箱白银咯咯直笑:“四百七十五两,挣钱啦。”
边上放着笔墨丹青阁最新出炉的名家榜,话本娘娘的名次从末端飞至第五,她声名大噪,已经成为京城的红人。
巧儿从角落摸出两块雪花银,欢喜叫道:“郡主,掉了两块,原来是四百七十七两!”
舟舟眉眼弯起,笑得停不下来:“哈,凭空冒出来的二两。”
杜若奉命去查夺魁者去向,此时来报:“郡主,已有眉目。”
“哦?”舟舟饶有兴致地问,“都是什么人。”
“上回四个人中,除‘老耕牛’去向不明,另外三个都是书生。老耕牛并非上次领赏的那位油头粉面的男子。”
舟舟点头:“我知道。”
抬高声音从角落叫出一个四处摸索的女子:“阿浅。”
阿浅遗憾从桌底爬出:“到处摸遍了,没有遗漏的银子了呢。”
舟舟问:“你是不是老耕牛。”
阿浅毫不含糊点头应道:“是。”
杜若一愣:“郡主,您怎知道?”
舟舟说:“她闹着要在公主府干到死,我看了她自作主张伪造的契书,字迹与老耕牛一致,所以知道是她。”
阿浅咧嘴笑道:“运气好罢了,寻欢阁待久了,那道牙婆拐人的题没人比我更懂。换成其他事,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术业有专攻。”舟舟淡淡移开视线,重新面向杜若,“继续。”
“是。包括这次‘念经人’在内的许多答题者都住留客庄中,是家境贫寒的书生。留客庄专供入京后无处落脚的贫寒子弟居住。那处庄子的主人近来生了场大病,有些书生感念他收留之恩,想方设法筹钱买药,所以来此一试。”
舟舟点头道:“知恩图报,听上去不错。”
阿浅在一旁笑道:“郡主切莫小看人心。日日都有书生来寻欢阁哄骗姑娘钱财,嘴上说着读书考功名,实则拿了钱,换个地方享乐。”
巧儿看她一眼,依旧不明白:“你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阿浅揽她去一旁絮叨。
舟舟思索片刻道:“想办法探探他们品性如何。”
“我看人准,我去,我去。”阿浅又冒出来,目光真挚,看得出真的很想吃这碗饭,“郡主,给我一个机会。”
舟舟微微一笑:“我说的‘他们’,包括你。”
……
曹皓坐在笔墨丹青阁前发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