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没见,他如何知晓自己比舟舟好上百倍?
活生生的姻缘线就这样断了。
禁足旨意传来,安柔含恨而归。
花园中,小宫女们继续围着画。
“可是啊,三位公子容貌相似,我今日见他们,这画像上的人与他们好像,又不太像,画的是谁?”
“大公子吧。”
“二公子?”
“肯定三公子。”
翻过背面一看,原来画师在后面写了极小一行字。
几人脸色变了变,面面相觑:“啊,年轻时候的洛将军。”
拿画的宫女讪讪道:“忘了说,我清扫嬷嬷房间时发现的,还以为是她从别处收缴的画纸,差点扔掉。”
边上几人无奈催促:“……好看是好看,但还是偷偷还回去吧,嬷嬷要急疯了。”
……
奉北回程的车队姗姗来迟。
洛观雨带领骑队早早在城门口等候,他接了苦差,要绕过崩塌的山路,行远路将这队人马护送至两国边境。出城时看到两个兄弟在城门口送行,洛观雨抖动缰绳,上前与他们道别。
洛辞云与洛听风站在路旁,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过,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下。车内之人五官硬朗,是奉北皇子褚烈。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几乎不在众人跟前露面。
褚烈皮笑肉不笑:“几位兄弟情深,山高水长,还请就此留步。”
洛辞云将手中一物往侧窗一抛,“饯行礼,殿下收好。”
褚烈接过:“哦?何物。”
洛辞云扯唇一笑:“您要的神机图纸。”
褚烈目光冷淡,接到卷轴后看也不看,手指微动将东西撕成碎片,握在掌中探出窗外,碎屑飘然而下。
“说了是误会,贵国君主明察秋毫,那些贼人既已处决,此事便已了结。”褚烈道,“我们诚心谈和,盟约既定,临别之际又拿这些东西出来试探我们,未免令人心寒。”
他视线对准洛听风,扬了扬眉道:“如今该称呼一声长宁侯。侯爷的伤势看来已经大好,不知从何处求得神医。”
洛听风与他视线对撞,语气冷冽:“殿下,一路走、好。”
“借你吉言,但愿下次见面……”褚烈顿了顿,笑着对众人道,“罢,诸位,有缘再会。”
沙尘滚滚,车队远行。
洛辞云看一眼地上雪白碎屑,纸张空空并无一画。侧身对洛听风道:“说起你的伤,你之前所中之毒源于本土,幸而是最后一战,且伤得不重,不然伤口难愈,最容易要人性命。”
洛听风沉吟片刻问:“林家藏匿的那名巫医还未找到?”
洛辞云懂他意思:“此人擅毒,给林渊崇小儿子治病的丹丸就是以毒药炼成,探子几次发现他在林府出现又突然消失,林家必然有条直通外界的密道。如果当真是那人给敌国赠毒,林渊崇又将他藏匿,只要我们抓到他,林家必然……也不一定,皇帝看重他,如果他一口咬定不知情,皇帝不会让他难堪。呵。”
回去路上,洛听风去糕点铺子买了一笼新鲜出炉的点心。
洛辞云道:“我不吃。”
洛听风说:“嗯。”
还是要了一笼。
洛辞云继续:“假若下毒的是大璃人,为何要联合外敌对付自己人?两国交战最忌毒攻,对方既已决心用毒,为何用这种拖延伤势折磨人的慢毒?”
“此毒只有一种草药可解,原来长在西南,是剧毒的花草。当地百姓对此颇为畏惧,连续多年上告官府,官府不理。后来西南边沿混战,有人将药田主人告成反贼,大军经过时一把火烧毁药田,顺手收割了最后一把。我怀疑药田的主人没死,他在通过此举报复。”
洛辞云摇头道:“天底下多少无妄之灾,他找错人了。你有线索了?”
“推测。”
“挺好。”
洛听风又买一只香香嫩嫩的烤鸡。
洛辞云说:“这个我吃。”
洛听风掏钱给店家:“再来一只。”
洛辞云笑骂:“原来不是给我的。怎么,小郡主也喜欢吃烤鸡?观雨若在场,定要闹事了。”
*
入夜,洛观雨等人在路边扎营。
两伙人各搭各的。
篝火噼啪跳跃,洛观雨身边的青卫弯腰收拾东西时,一本插在腰间的册子掉落在地。书册被褚烈的侍从发现,他将其捡起,疑惑地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营帐,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将东西递给褚烈。
“殿下,您看。”
褚烈接过,只见书名写着——兄弟离心之手足相残。
他讶异地挑眉:“什么东西。”
翻开一看:兄弟三人,老大死了,老三也死了……
褚烈心念一动,问:“何处得来?”
“洛二营帐前捡到的,殿下,您说这上面写的是?”
褚烈眯起双眼,继续往下翻阅,笑道:“有意思。这种东西随身携带,落笔皆是怨恨,我还当洛家兄弟的感情多么坚不可摧,实际各怀鬼胎,与那人心涣散的朝廷一样。”
他早看出大璃君主无能,用不了多少年,这帮人自己就能将自己耗空。
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