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
岑安回来的急促,额头沁出了细汗,神情慌张,只将手下的东西放好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向容玉铭所长的包厢跑来。
容玉铭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岑安,一边递给她茶水她,待她喝下才询问道:“不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岑安说:“小姐,铺子出事了!”
“因着夫人的事,好多曾经合作的原料坊和合伙商都反水了,他们认为现在的容府就是一盘散沙,无人能当大任,都觉得投钱就是在打水漂。”
“最重要的是,有五六家分铺的掌柜和已经干了好久的采买长工都嚷着要结了工钱,去对家。”
在平常,他们走了是无所谓,但现如今的容府潋姬夫人那批货就出了问题,人尚且未醒更何况货了。
几家合作商反水,这些握着容家布坊骨干的雇佣要走,明眼人都知道是揣着方子跳槽。容家当年几乎是白手起家,有好多伙计都是聘请的,而非家奴,更没有卖身契在手。他们要走,还真拦不住。
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多久容府就要破产了,唯恐还要欠下一笔不菲的外债。
容玉铭听岑安讲的越多,心就沉的愈发深,眉间不由得皱起。细细说来,原身在这半个月里除了每日伤春悲秋守着潋姬夫人外,那些铺子确是一间没打理过。
岑安还想说什么,容玉铭先她一步问出口:“现在尚还稳定的有哪些铺子,又是哪些铺子人要走,待会你去列出来。在去找个算数好的先生,速速请来。”
“让那边的管事压着点,今日已到黄昏,待我明日带着这些东西亲自去处理,先不要放他们走。”
岑安听后马不停蹄去办去了,而容玉铭也不敢耽搁,让随身丫鬟去取了岑安带回来的物什。
她在屋内,屏退众人后将这些东西通通摆出来,正是从那几家铺子里拿出来的交织云锦红云纱。
料子是早先就染好了的枣红,在窗前余晖下焕发着金色流光,这布料算是容家立足的活字招牌之一。其中编织时掺杂了真金线,故而在阳光下能起到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
深受许多夫人喜爱,在容玉铭的观察下,这种布料形似穿越前的宋锦,手法大同小异,只有细微的参差。
容玉铭放下这卷布料,转而拿起另外的一卷柔白色的。那料子展开,薄如蝉翼,纯白如重山雪。
入手细腻光滑,让容玉铭心下诧异,没想到这古代已经有这么接近现代刺绣所用的纤维布了,甚至隐隐有超过的感觉。
容玉铭转而又一喜,在这小县城尚且有如此好货,倘若以后去了京都的话,岂不是能淘到更精美绝伦的。她心下暗自激励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京城看看。
‘系统在吗?’
【在的宿主】
‘开启时间交错吧,我要开始做任务了。’
【好的宿主】
原主本就是深闺小姐,常做女红的工具应有尽有倒是省了容玉铭很多事。她凭着自己前世自己对各种刺绣的熟悉,手指翻动间将丝线灵活带上蚕丝布。
……
一早容玉铭便起来洗漱准备,昨天掐着时间入睡的,所以今天精气神没有受太大影响。输人不输阵嘛,雄赳赳气昂昂的她带着岑安和找来的算账先生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最近的一家主店。
主店是出事的这几家铺子里最少的一个,管事陈树的是潋姬夫人一手带出来的不比分店掌柜的,对容府很是衷心。便是容玉铭见了,也得称呼一声叔。
陈树一早就得了信,早早在门外侯着容玉铭等人。
她们的马车一到,陈树便迎上前来。容玉铭在岑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只见对面的陈树,年过半百,鬓间添了几许白发,眉眼和蔼。没有因为自己年老功大失了分寸,仍旧恭恭敬敬的给她请安:“问小姐安,快屋里请。”
“不知小姐口味,老奴斗胆准备了些早膳,小姐不合口味时还望恕罪。”
容玉铭和缓笑道:“陈叔说笑了,什么罪不罪的,我是容儿啊,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只是几年未见,陈叔怎么如此生分了。”
原主前几年确实被潋姬夫人送去了上京学堂,少已归家。同是女人的潋姬夫人深知女人的不易,对原主教育方面毫不抠搜,学就要学最好的。
陈树原本有些绷紧的背也因容玉铭话家常的语气而松懈下来,带上了些随和:“是啊,小姐长大了,能为夫人撑腰了。”
几人聊着,进了布行,里面的小厮常工见了她们一行都规规矩矩行礼,可以看得出陈树平时管教有方。
陈树将他们领到一早备好的包间,这才面色严肃的同容玉铭说:“小姐我这边的几个工人倒是不打紧,没有涉及秘方,但是略远一些的那几家分店可能就有点严重了。”
“我昨日抽空去看过了,有好些掌柜都在闹,不过被我压着这月和上月的工钱暂时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