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一落地,四个新人中除许三多外,剩下的三个趴了一排,吐了个昏天黑地。
叶寸心拿水漱口,又把水壶递给了周南,她抹掉下巴的水渍,朝许三多一仰头,“他挺厉害。”
周南倒了口水后,把水壶给了成才。
成才道了谢,回眸望向与袁朗说话的许三多,解释道:“他绕单杠,三百三十三个,一次性。”
叶寸心叹道:“绕一个单杆是傻,绕三百三十三个就是牛人啊。”
说完,叶寸心冲周南扬扬眉,眼中噙笑。
“许班长一直挺厉害的,”周南思应道,又问成才,“他为什么这么做啊?”
成才默然片刻,“他傻啊。”
这时袁朗忽然大笑起来。
周南回眸望去,忽而又想起袁朗对成才的不耐来,不由得瞥了成才一眼。
此刻的成才望着周遭的光景,面颊带笑,眸中闪着亮光。
他很喜欢这里。
或者说,他喜欢这里能带给他的身外之物——他想要的出人头地,一步登天。
然后,周南忽然好奇许三多到这里的目的。
成才为出人头地,叶寸心为她的特战之梦,周南是为少年绮念,而许三多沉静如水,常木讷着脸,瞧不出喜悲。
一路上,周南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她总觉得思考出这个答案后,她便能探得登机前,袁朗那一眼的怀疑从何而来。
如此,周南便没注意到她一直在跟着叶寸心敬礼,而许三多和成才亦是如此。
袁朗解释道:“这里的军人职业化,随便拎个人出来都是尉官,这次招选的女兵水平不一,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列兵,无论男女,叶寸心你都是头一个。”
叶寸心笑了笑:“我会继续努力的。”
成才好奇:“之前不招收女兵吗?”
袁朗:“不招收,明年是否继续招收得看今年的成果。”
叶寸心自信地应道:“我一定可以留下。”
周南见袁朗看来,忙应声:“我努力。”
袁朗挑挑眉,敷衍的应和两声。
最后,一行人停在了一栋军营楼前。
“男兵在左,女兵在右,”袁朗说道,“找不出新地方了,就从简,给临时宿舍焊了个铁门,把男女宿舍隔开。”
然后他点了下对面的楼,说道:“那是我们正规军的宿舍,期待你们的到来。”
成才接道:“我们一准搬过去!”
叶寸心却问:“女兵也在?”
“女兵宿舍楼还没安排,毕竟也不确定你们能不能过,又能过多少。”
说这话时,袁朗似乎变了一个人般。
尽管袁朗语气平淡,但周南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轻慢与不屑。
但袁朗却恍若未觉,他笑了笑,继续说:“临别赠言,综合素质就是随时随地,一切。”
说罢,他转头冲楼喊着:“齐桓!齐桓!”
随着袁朗的呼喊,从楼里跑出一个中尉。
周南认出这是之前选拔见过的那个尉官,但她仍不敢确定这人是否就是去年与她同道光荣的中尉,而除了周南之外,其余三个人都不认得齐桓。
叶寸心与许三多面无表情,成才倒是冲着齐桓笑了下。
齐桓斜睨了四人一眼,再看向袁朗时却有几分谄媚,“到!”
袁朗问:“欠收拾的南瓜到齐了没?”
齐桓说:“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人,都已经安排了住处。”
“南瓜苗呢?”
“应到四十二人,实到三十九人,也安排好了。”
袁朗嗯了声,“还有个南瓜苗脚受伤了,明天才到。”
而后,袁朗扬了下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四个南瓜子孙你安排好,我就不管了。”
齐桓横了一眼,冷声道:“没地方了。”
袁朗啧了声,“最大也就中尉,剩下两士官一列兵,随便塞进去就行。”
齐桓哦了声,“这好办。”
许三多和成才彻底愣住,叶寸心虽惊讶但又想这或许是特战队的独特作风。
周南倒是先前就察觉了袁朗的变化,但这等漫不经心的用俚语形容受训人员,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打游戏去了,没事别烦我。”
说完,袁朗挥了下手,算是告别。
之后,齐桓例行公事,询问各人的姓名单位。
但齐桓翻着名册的动作越来越烦躁,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落笔画钩的时候带着不曾压抑的怒火。
如此,便是一直为A大队出格行为开脱的叶寸心也终于觉出不妥来,眉眼间带着淡淡的不耐。
然则两个士兵一个列兵,尉官训话,再怎么不耐总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