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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仇(1 / 3)

地牢

青衣楼的地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在最深处,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梅谢雪穿着一身淡白色的长衫,手摇折扇,悠然自得地向里走,不时还笑着与看守此处的下属问好。

他一直走到最深处的牢房外,惨叫和咒骂混杂着,一声高过一声。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阿昭,我,我是你的生父啊!当初那些主意,都、都是这个恶毒女人逼我做的,你要杀就杀她!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你娘也是她杀的。对,你找她报仇,和我无关!”

“邱业!我瞎了眼才会跟了你,你不是人!”

梅谢雪微微一笑,招呼里面穿着青衣,刚对阶下囚用完刑的青年男子:“无昭,你果然在这里。”

年轻男子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缩成一团的两个佝偻身影,收起手中浸满血的长鞭,走出了牢房:“楼主怎么会来此。”他抬起头,烛火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正是当日出走峨嵋的秦野。

此时,他已经加入了青衣楼,改名叫秦无昭——这才是当初他娘亲给他起的名字。秦野,是唐云儿为了羞辱他的出身起的。

“我有话要问里面的两个人,你先下去吧。”梅谢雪拍了拍他的肩。

“是。”

秦无昭离开之后,这里便只剩下梅谢雪和牢中的二人。他笑眯眯地踏进牢房,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两个牢犯满身是血的丑态,啧啧叹气:“谁能想到,一贯声名赫赫的峨嵋长老竟落得如今这幅下场,真是可怜。”

唐云儿和邱业此时哪还有半点峨嵋长老的威严,当日两人武功尽去,形同废人,意想不到的是,甚至连唐门都与他们划清界限,两人只能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却不料被人掳至此处,此后的每一日,都在秦无昭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邱业颤巍巍道:“楼、楼主明鉴。求求你,放过我吧。秦野他要诛杀生父,实乃畜生不如。”

梅谢雪笑嘻嘻点头称是:“放了你可以,不过我总要和无昭交代。”他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然这样,你把这个女人杀了,我就放过你。”说着,掏出一把匕首,丢在地上。

“业哥你别听他的!”唐云儿歇斯底里地大叫。

邱业愣了一下,犹豫着没有动。

“我的耐心有限,邱长老,我数三声:一、二……”

“三。”话音刚落,邱业已经握住了匕首,转向了唐云儿。唐云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边艰难地往反方向挪着:“不、不,邱业不能听他的!他只是想折磨我们。”

邱业一手撑地,拖着残废的身躯向唐云儿退后的方向挪动,地上拖出一条深深的血痕,他咽了口唾沫:“云、云儿,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一边举起匕首,艰难地控制住不断挣扎的唐云儿,向她的脖颈用力挥下!

“不——!”

唐云儿睁大了双眼:“业、业哥……”

邱业哭着捂住她的眼睛,猛地将匕首用力插入她的喉管、拔出,鲜血四溅。唐云儿身子一软,断了呼吸。

邱业丢开匕首,踉踉跄跄爬到梅谢雪脚边讨好:“楼主,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走啊。”

“好、好好,多谢楼主。”邱业磕着头,一边向门口爬去。

他打开牢门,一阵狂喜。冷不丁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开,倒飞出去,重重撞上牢门,像一滩烂泥一样委顿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胸口剧痛,竟是被踢断了肋骨。

梅谢雪转动着手中的匕首,捂着嘴笑得颤抖着身子,逐渐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良久,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拽起邱业的衣领附耳低声道:“唐云儿虽然该死,但这个蠢女人却不是最该死的。放心,我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我会把你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掰断,再接上去,然后,等将将要长好的时候,再一寸一寸地重新掰断。如此往复,只要控制得好,人是不会死的。”

邱业浑身抖如捣蒜:“梅、梅楼主,我邱业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折磨于我。”

梅谢雪仿佛听到了笑话似地嗤笑开来,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眼底滑过一抹深深的阴狠:“邱长老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是真的不记得梅某了?”

邱业盯着梅谢雪的脸,茫然的脸上,一点点爬上惊恐至极的神色:“不、不可能!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不,你不是人,你、你是鬼!是鬼!”

“啊——”

等到梅谢雪离开地牢,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原本吵吵嚷嚷的囚犯再没发出过动静,在出口看守的属下感到一丝奇怪,但如果他走近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如游丝般的哀嚎。

——

秦无昭离开地牢之后,本打算回屋练功。一路上,遇到青衣弟子纷纷向他抱拳行礼,与霍休统领青衣楼时门内皆为杀手不同,在梅谢雪的领导下,青衣楼如今已逐渐做起了情报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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