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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立于隐晦(1 / 2)

你心中腹诽,面上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我且问你,如今六司如何看待此事?”

“若陀大人发下禁令,严禁玉京台内议论此事,一切待帝君及归终醒来再议。”

魈犹豫一下,慢慢道:“我常驻在演武场,对六司不甚了解,只知道除却工造司,其余五司皆保持了相当程度的沉默,说是……”

少年冷峻的面容上显出一点迟疑之色,好像听到什么很不能理解的话。

“……有心理阴影,再也不想在玉京台上作报告了。”

你:……

当时那场澄清谣诼的六司□□大会没白开,余威犹存。

六司位处玉京台,是璃月政治核心的不可剥离的一部分,繁杂的信息往往要经过多司传递,从前战事紧凑,钟离独理政事,繁忙过甚,内部管理难免稍显松散,六司便养成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许多所谓的“内部消息”都是从玉京台传出的。

可谁知,谣言最大的温床居然成了播种真相的沃土,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别啊,这你不就说不下去了?

你逮着最后的稻草,极力挽尊:“工造司怎么了?”

“工造司以流云和新任工司为首,划成了激进派和保守派。”

少年端起茶盏,抿了两口。

“激进派成员主张斥退涌上玉京台的人群,流云曾同若陀大人商议:可否遣她前往镇压谣言,被若陀大人否决了。”

商议……真是流云的风格。

你打了个哈哈,像是没注意到魈复杂的眼神,转移话题道:“保守派呢,那群小子居然没扛锤子?”

你还以为以工造司的平均道德素养,不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会祭出工图尺和锻造锤对与自己相悖的观点进行驳斥……这其中还能有保守派?

“哦。”魈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保守派觉得激进派所作所为太过保守,他们请求若陀大人允许他们出去和闹事的人‘谈谈’。”

魈瞥你一眼。

“他们保证就只是‘谈谈’,什么也不会做。”

你:………

“若陀怎么说?”

“若陀大人以工造司公有资产可能遭受巨大损失为由,勒令所有保守派成员把东西放回去,并禁足家中,不得擅自挑起争端。”

你真心实意地感慨:

“若陀真是太不容易了。”

魈没接你的俏皮话,双拳平放在膝上,肩背笔直,严肃地望着你:“离大人,工造司上下都很信任你,流云和歌尘亦然。”

“他们说,但凡深夜来过政务厅一次,但凡见过您挑灯伏案的身影,就绝不会对您的为人产生怀疑。”

“若看不见那烛光,便去看那浩如烟海的图纸,若读不懂笔墨中的苦心与智慧,便去喝一口璃月的水吧。”

少年神色平静,声音也平稳镇定,像站在老师面前背诵文章的学生。

你静静地聆听着,握在茶盏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那清冽淌过平原,淌过璃月的每一寸土地,淌过人们干渴的喉咙,滋润曾与黄土一般干裂的脏腑。”

“再喝一口水吧,朋友们,让那清凉淌过沸腾的大脑,让那火焰的毒牙暂时收却,让我们再好好的想一想——”

“难道那水的清澈,那雪的柔软,不值得我们等待一个春天么?”

“难道我们就是这样悲哀的人,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给予眼前温柔的清流,就要判定是那冰的棱角,刺破了我们的咽喉?”

“我们曾厌恶严冬,因为它夺走生机,掩盖希望,带来死亡,可冬雪会保护植被的种子,冰层护佑着鱼群的安宁,当我们望着冬日,冬日也回望着我们。”

“这世间诸般是非,并非黑白分明的水墨画,它是璃月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素净的眼白,即使疫病在春天蔓延,寒冷在冬日凝结成锐利的冰棱,你们的眼睛也呈得下春日的绮丽,装得下冬雪的皎洁。”

“再喝一口璃月的水吧,亲爱的朋友们,再看一看群山的翠色,天穹的碧蓝,抚上胸膛,问问那颤动的心灵,心脏为什么而跳动?”

你的心脏,为什么而跳动?

你垂下眼帘,酸涩攀上鼻尖,你攥着雪白的瓷盏,努力想要笑上一笑,以表达自己的感动,或打破这哀伤的论调。

可感动到了极点,竟是如此酸涩,你死死地咬住唇,没有出声。

通红的眼眶已然出卖了你,你不能容忍晶莹的泪水也背叛你的坚强。

魈的目光望过来,落在你脸上,平和,沉静。

“此为工造司一位枫丹工匠所写。”

“贝尔纳,我知道是他”你勉力牵了牵嘴角,“那家伙,说是来璃月交流学习,每日却只想着作诗——他的图纸,总是错的最多的,有时连图标都会漏,我问起来,他居然说是这不够浪漫。”

为此,贝尔纳没少挨骂。

原以为浪漫在现实的重锤下已蔫巴下来,没曾想枯萎的种子却在猝不及防的角落,长成烂漫的花。

“禁足在家时,他将许多份这样的请求,托人贴在璃月的大街小巷。”

你听得懂魈的言下之意——政务厅内,尚有许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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