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落后几步,来到嫡姐身旁,咬耳密语几句。 陆文珠眼神几番变幻,恨得直咬牙,面上还是扬着笑,示意女掌柜取出一支珍珠手串,几步上前,“夏娘,来看看这串珍珠,是不是特别衬你肤色。” 阮柔也就故意让她们憋屈,倒没真撕破脸的意思,否则,阮夫人那边更要烦心了,见着陆文珠亲自来,态度和缓,将手串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文珠姐姐,哎呀,还真当特别白呢,既然是文珠姐姐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文珠看着人将珍珠手串直接戴在了手腕,也不往下摘,整个人都有些呆。 “夏娘,你?” 阮柔装作美滋滋欣赏自己的新首饰,“文珠姐姐,你可真有眼光,快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适合我的,金子的我可不要,家里一堆都看厌了。” 叶文珠磨了磨后槽牙,只觉气血翻涌,又暗自怀疑,刚才她那话什么意思,不会是叫我付钱吧,不是说江南富商有钱得很,还差这点。 不好的预感始终在心头徘徊,果不其然,之后她为自己挑了几款首饰,直到付账的时候,见人丝毫没有动静,她不得不从自己的预算里拨出一部分给垫上,要不是确认爹娘不会认错人,她都要怀疑是什么骗子来招摇撞骗了。 出了首饰点,几人累了,便上隔壁的鼎泰酒楼用膳,一顿饭又去掉大几十两银子,饶是陆文珠都着实有些心疼。 下午,忍着心烦和疲惫,又去绸缎庄买了几匹布料,好在这回没有不长眼的人厚脸皮要她付钱。 精疲力竭,终于熬到回去的时候,白白糟蹋了几百两,目测还没地方找补,陆文珠板着一张脸回府,下面几个妹妹瞧见大气都不敢吭,各回各屋。 等人都离开,阮柔方才狡黠一笑,边上的金瓶无奈,“小姐,你何必呢。”她们也不是缺那点钱的人,搞得好像她们是上门来打秋风的一样。 阮柔故作不解,“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对了,今天怎么忘记带银票了,搞得我拿一串珍珠手串还要文珠表姐帮忙付钱,待会回屋赶紧把钱送过去,虽然表姐不介意,可我也不能占她便宜啊。” 说着说着两人就来到了望竹轩,院子守门的婆子是侯府的粗使仆妇,总之是侯府的人,是不是眼线就不确定了。 阮柔故意提高了声音,“咱们过来借住,听说娘还给了两千两银子,咱们可不能占侯府的便宜。” 婆子起身勾着腰给人请安,“表小姐回来了啊,今儿外出玩得可开心。” “还行吧。”阮柔很是敷衍,“就是京城好像也没什么稀罕的,这里有的江南都有,来之前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窝在那的婆子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又窝了会儿,便见方才进去的金瓶急匆匆往正屋送银子了,忍不住唏嘘,果然侯府是落魄了啊。 她还记得年幼的时候,侯府别说住进来两个远房亲戚,就是几房的夫人娘家亲戚全过来住,那也是一分钱不收的,不仅不收钱,还得倒贴钱给人发份例银子,按季置办衣裳首饰,如今么,唉,勉强称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阮柔可不知道婆子的嘀咕,回屋后,亲近地依偎到阮夫人身边,跟她叙说外出的见识,至于银子那一茬,被她默默忽略,想来收了她的银子,陆文珠也没脸再为这点银子说项。 等她跟阮夫人说完话,回到自己的屋里时,金瓶已经回来,说银子已经送到。 阮柔问,“陆文珠当时什么表情?” 金瓶不赞同地看向自家小姐,“文珠小姐推辞了两句才收下。” “嘿嘿。”阮柔只要一想起下午对方的臭脸色,就觉得心情舒畅。 见状,金瓶肃了肃神色,将小丫鬟打发出去,只余她和银环,方才上前小心劝解,“小姐,我知道你难受,可老爷夫人的意思,咱们都清楚,千里迢迢上进,若你就为了得罪人,那还不如不要来呢。” 阮柔遂也蔫了,这些小把戏也就耍耍陆文珠几个,对侯府压根造不成任何影响,甚至于她都不敢让陆文珠真的替自己出钱,果然,还是身份太低了。 见小姐神情低落,金瓶又不忍心了,家中千娇万宠的小姐落到这般境地,撒点气又怎么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小姐抬起头,眼睛扑簌簌闪动,问,“金瓶,你说我自己找一个金龟婿怎么样?“ 金瓶瞠目,万没料到小姐还有这样的志气,只是阮家虽然有钱,可在京都这等地界恐怕算不了什么,小姐作为商户女,想要找一个超过昌平侯府的何其艰难。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