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她的每个年龄段自己都有参与其中,有一种完整的母亲的成就感,至于二女儿,只偶尔出现在自己面前,比如女儿的身份,更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如今,她已经长得许大,若是不看体型,两姐妹的眉眼都与自己有些相似,微微狭长的凤眼更是秦家标示性的面容。
心头莫名一哽,她疲惫地挥挥手,“行了,我清静一会儿,你们下去吧。”
阮元娘担忧看先娘亲,却只能无奈退下。
无人处,阮元娘微微叹息,安慰,“絮娘,你别伤心,娘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我没伤心。”阮柔认真道,虽然会受到原身的影响,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并不会有类似伤心的感觉。
阮元娘却只以为她在硬撑,眼中怜爱更甚。
解释不清的阮柔眼睁睁看着,只得作罢,随她去吧,只要不耽误自己做生意赚钱就好。
这段时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小方管事经营了不少人脉,有客人那边的,多是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有供货商的,做胭脂需要用到的材料不少,如今的产量光靠自己收集显然不够,只能对外采购,诸如鲜花、珍珠等材料,南来北往认识了不少商人。
而从其中,阮柔得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消息。
原来当朝女子并非不能外出做生意,当然,贫民家的女子为生计奔波不散,稍微大一些的商户乃至世家,都不会让家中闺女在外面跑,唯有两种例外。
一种是家中无男子承继家业,若家中有女儿的,可由父母同意为女儿立女户,如此,女子便可正经出来行商。
二来,若女子家中有年幼子女,丈夫早逝,女子可暂时立女户挑起家中重担,待子女长成,再决定如何。
两者都有缺钱,前者,立了女户的女子就算一家之主,不得外嫁,只能娶个上门女婿。后者,显然只能有子女的寡妇才行。
当然,前者小小的缺陷没被她看在眼中,她最关心的问题是,是只有没有兄弟的女子才能立女户,还是只要父母同意就可以。
小方管事以前没接触过,在化坪镇更是没见过,事实上,以他的见识,即便没有儿子,大部分人家也更愿意过继一个子侄,而非将家产交给女儿。
这次纯粹是意外之喜,与一个北边来的商队交流时,见其商队首领是个女子,大为惊奇,打听之下才知道了律法中女户的存在,当然,现在同样一知半解,回答不了阮柔的问题。
“东家,我再去打听打听,只是您这边是有意?”他有意试探,自己东家是一个女子,他先前未必没有纠结,只是东家太能干,很多问题暂且不必深想。
但若东家真能立女户,不论对以后的生意还是其他,都要好很多,唯独牺牲的,就是东家可能找不到一个好夫婿了,毕竟,吃软饭的男子能有几个好的呢。
“你先去打听,若确定能行,再说其他。”阮柔没有多说,心内却已经在想,若事情可行,该如何才能让阮父阮母同意她的打算。
阮母那边应该不是问题,自己的行为在她眼中压根不重要,嫁人还是立女户招婿,想必都没什么影响。
但阮父那边恐怕是个麻烦,先前就惦记自己的铺子,很大可能不会同意,毕竟自己立女户就有了独立经营财产的权利,彻底断绝阮父的算计。
小方管事领命去打听,而阮柔则在阮家焦急等待消息,哪怕二分店的好生意都没缓解她的紧张。
作为最近相处增多的亲姐妹,阮元娘很容易就察觉妹妹的情绪不对,她有些奇怪问,“絮娘,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是铺子的生意出问题了?”
“没有。”阮柔回着,心头依旧想着女户的事情,有心试探,便问,“姐姐,你知道律法有女户的规定吗?”
“女户?”阮元娘的面色一僵,“你怎么知道女户的事情?”
阮柔一愣,这情况明显不大对劲啊,小方管事这般的都不知道,阮元娘却明显听说过,甚至对其了解比自己更深,莫不是以前也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