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二媳妇不喜。
“是你啊。”见了人,她更不高兴,先前闹的那一出,她还记着账呢,如今上门铁定没好事。
“嫂子。”田永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正吃着呐,我来找老二说说话。”
“哦,你进来吧。”到底不好将人拒之门外,章家老二媳妇不情不愿将人迎了进来。
桌旁,章家老二正大口吃饭,章家的伙食不算好,桌上沾荤味的只有一道韭菜炒鸡蛋,可在饥肠辘辘的田永闻来,只觉腹中饥饿更甚。
“永子,”章家老二抬头一看,直接招呼道,“吃过了没,没吃的话在这吃点儿。”说着让媳妇去添一双碗筷。
田永心下庆幸,好歹混了顿饱饭,两人边吃边聊,唯独章家老二媳妇被气个够呛。
将人送走,她不喜道,“什么人啊,专挑上门的点来蹭饭呢。”
章家老二瞅她一眼,“好了,如今两人都和离了,你还埋怨永子干嘛。”
章家老二媳妇方才歇了气,嘟囔,“又不是我害他们和离的。”想起阮家,她旋即来了兴致,“你听说了嘛,那阮杏花在镇上开了一家餐馆,生意可好了,你说他们能挣多少钱啊,田永知道了肯定要后悔的。”
“知道,”章家老二无奈,“后不后悔的,也和离了,更何况和离还是阮杏花提的,再后悔有什么用。”
章家老二媳妇白他一眼,“我这不是替人可惜嘛,那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若没有和离,永子发了,你这个好朋友不也能跟着沾光。”
章家老二一想也是,有些羡慕眼馋,可还是如他方才所说,“算了,跟我们也没啥关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成。”
章家老二媳妇瘪瘪嘴,心中盘算,阮家餐馆一天到底能挣多少银子,越想越是眼红。
于外人来说,阮家生意再好,也不过看个眼热,可于田永来说,就远不止于此了。
上午,忙着李寡妇家的事,他跟酒楼告了半天假,如今忙完,吃饱喝足便计划去酒楼上工,毕竟请假是要扣工钱的。
结果,进了酒楼,刚跟其他几个活计打过招呼,正准备忙起来,就被掌柜的喊了过去。
田永心虚,还以为掌柜是要训斥自己请假的事,头都低垂几分。
却不料,并非为了自己的事,相反,还提起了自己不想听见的话题。
“你先前那媳妇在的阮家,最近新开了一家餐馆,你可知道?”酒楼掌柜目光灼灼,看起来颇有些严肃的模样。
田永小心应对,“知道,不过就是一家小餐馆。”因着两人的关系,他只大概知道开了餐馆,至于具体生意如何,他平日都避着阮家餐馆走,更不喜听人说叨这些,旁人知趣的也不提,故而更具体的他便不知道。
酒楼掌柜的蹙眉,仔细瞅了他一眼,见其不像说谎,方才道,“什么小餐馆,我听几个老客人说,阮氏餐馆的味道一绝,要不是人太多需要排队,也不会到咱们酒楼来。”
“啊?”田永震惊,脱口而出,“她的手艺哪有那么好。”
“是么?”见他真不知道,酒楼掌柜皮笑肉不,“若你没跟她和离,说不定也当上餐馆老板了呢。”
此话一处,一股子强烈的失落骤然席卷田永心头,只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
“当然,若你做的不那么过分,说不定人家还在书院当厨娘呢。”
自打中午几个老食客说了那话,他便派人将其查了个底朝天,自然知晓其中内情,对田永就是一阵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家事处理不好,倒给自己招来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如今对方规模还不大,否则,对自家酒楼的影响更大。
他狭长的双眼中精光一闪,试探问,“你们先前是一家子,她怎么做菜的,你可有见过,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特殊的,那饭菜味道很寻常,压根比不过咱们酒楼。”田永实话实话说,却没得到掌柜的认可。
“既然这样,那不是他们用了什么不好的材料吧,听说有一种香料,对人体不好,可用在食物上,却会叫人上瘾,一日不吃就难受的慌,你们夫妻一场,可不能看着人犯错。”酒楼掌柜的语重心长提点。
田永如梦初醒,一下子信了,惊慌道,“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