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景先生,你修改门的密码不告诉我,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忙忘了,我在门口敲门,你听不见,我就当是你房间的隔音好,但是,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就真的一个也没看见,一个也没听见吗?”
唐暮栀沉声质问着他,胸腔因为气愤而不断起伏着,眼底的火焰着实在要藏不住了。
她在门口的冷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可这个家伙明明在家,却故意不给她开门,这种行为极其恶劣,让人不耻。
闻言,景霄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那眼神深邃而冰冷,像是没有半分感情。
见他不说话,唐暮栀心里更不爽了,继续说道:“景先生,你如果觉得,我住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可以搬回学校去住,反正现在临近考试,我也很忙,况且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站在门口,吹着冷风,等着你来个给我开门。”
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颤了颤。
景霄剑眉紧锁,开口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什么?”她一时间有些蒙圈,半天没反应过来。
“谁送你回来的?”他又一字不差的问了一遍。
顷刻间,唐暮栀仿佛知道这个家伙如此阴阳怪气是因为什么了。
他在哪里看到的呢?
是校门口还是楼下啊?
可是,她跟向恒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他怎么可以凭借自己的揣测就胡来呢?
所以,这就是他把自己关在门外一个多小时的理由是吗?
这真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真是幼稚。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景霄的眼神中带着薄怒,而唐暮栀也毫不示弱,脸上写满了恼怒。
过了良久,景霄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唐暮栀,我们已经签了协议,只需要等一年,我们便能离婚,你非要这么……饥不择食吗?”
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向恒在一起。
在他内心深处,向恒就是他的情敌,他无法接受唐暮栀和他有任何交集。
“景先生不但爱先入为主,还这么喜欢乱给别人扣帽子啊。”唐暮栀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幼稚。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本就心里堵着一口气的唐暮栀,在听到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睛看到的?他今晚怕是眼睛瞎了吧。
唐暮栀左顾右盼了一下,随即便拿起柜子上的一本书砸向了她,手法相当熟练,砸人的力道也刚刚好。
景霄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被书砸个正着,心口闷闷的疼。
这一刻,整个房间仿佛定格了,唐暮栀站在原地,气得小脸都红了起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一场激烈的争执像是即将展开。
“向恒是柚子的表弟,这件事情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唐暮栀的声音仿佛是从冰雪之地传来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景霄沉这一张脸瞪向她,却始终没有说话,对于她的反应有些震惊,着实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景先生,所以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呢?是在校门口还是楼下呢?”唐暮栀一边问着,一边将落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一副随时要打他的样子,继续道,“如果是在校门口,那你为什么不多看会儿呢?那样你就会知道,我之所以跟他一起走,是因为柚子的车被刮了,我跟他是要过去看看,如果是在楼下看到的,那是因为,柚子要处理车的事情,又觉得很晚了,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所以才让他表弟送我的。”
她的语气很不好,带着浓重的斥责之意,但是她字句清晰明白,逻辑严谨,让人无法反驳。
景霄眉心微蹙,嘴唇微张,却在还未出声时就被人抢了先。
“景先生,你今年也三十了吧,难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道理,你到现在都不懂吗?你光凭看到的一幕,就在脑子里脑补,然后就可以恶意揣测,胡说八道了是吗?”
景霄忽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还是被一个小自己快十岁的人给骂了。
到底是谁给了她如此大的胆子,不但敢动手打自己,还跟教训自己。
唐暮栀说完这些话,深呼吸了口气,尽量控制住脾气,将手里的书握得紧紧的,质问道:“景先生,如果某天,我看你跟别的女人说了两句话,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管不顾,不问原由,认定你就是跟那个女人有一腿,觉得你是出轨了,然后直接把你锁在门外,对吗?”
景霄面对她的步步逼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双眸死死盯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般,心里暗忖,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之前还真没看出来,她这么不好惹。
“景先生,昨晚我已经签了你拟的协议,我不傻,能看出你对我的防备,但我没说什么,你的房子,车子,那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没有问你要过,但是,你刚刚说,我还没跟你离婚,就急着找下家,这是你对我的侮辱,侮辱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