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杰一边说话,一边就要往外走,没两步就被大队长拉住了:“华杰,你没有反对意见了吗?”
“田华杰,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田华杰老婆看到自己丈夫下不来台,挺身而出:“我男人就只是看不惯花里胡哨的,他喜欢朴实的。”
“我看你就不朴实啊,你是田家村一枝花呢!田华杰怎么不去找英妮呢。”英妮是田家村一个很有名的傻子,歪脸斜眼,每天都蹲在村口对人笑。
哄堂大笑。
这个说话的人就是田小夫。
田华杰一听这个,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田小夫,你以为自己干净是吧!”
田小夫:“田华杰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把麦子藏在床下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吗?”
“卧槽,田华杰,你有胆,你以为你藏在屋檐下面就没人知道了吗?”
田米:“!”
这怎么互相拆台起来了。
两个人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一会儿功夫就把所有偷麦子的人全都曝光出来了。这么一来,场面就开始乱套了,田米趁乱抓住姐姐的手,把他从混乱中揪了出来,当然田米的力量还是太小,四哥在外围拉了他们一把。
本来,按田米的计划,她希望在这次会议后妇女主任和大队长都能肯定姐姐的做法,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华杰他们互相自曝了。真是一塌糊涂。
这场批判会后,生产队组织人手把偷盗的麦子全部收缴,然后点名批评了十来个人,让他们在计分员统一写的悔过书上按了手印。每人扣了3斤粮食,秋收结束后,发粮食的时候执行。
为了避免再次偷盗行为的发生,生产队出了新规定,下工后需要检查鞋子。
临了也没提田孝慈的行为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妇女主任私下肯定了田孝慈,说不管男孩女孩,眼中有美,心中就有善。
村里的村民都自觉把麦垛堆成了一样的形状,以证明自家没有偷盗行为。
姐姐的档案调回来了,她终于可以拿工分了,这次姐姐学乖了,再也不敢搞太张扬的东西了。不过,经过这次□□会,不少人都知道了田孝慈的特长,好多人偷偷请教她缝衣服什么图案好看?做菜怎么搭配颜色?姐姐也很乐于助人,每当有人拿着衣服或布料来找姐姐的时候,姐姐总是不厌其烦的和他们交流。
一些人给姐姐一些小东西当回礼,一块糖也有,一个土豆也有,姐姐超级开心,感觉自己现在也是个对家里有用的人了。
田米依旧要学习,因为邮递员传了话,周先生下个礼拜喊她去学校,好久没去了,不知道原来的进度是什么,她必须把手头的书都看完,而且,第一次见周先生,也不能和原主差太多。
空闲时间,田米就画画图,这次去镇上,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做衣服。
自从田孝慈回来以后,田米发现,爸爸不反对她去镇上找周先生了,只要跟父母报备一下,爸爸就默许了,然后妈妈开始准备干粮,给田米带了好几个粗粮饼子,周先生不要学费,不过家里还是会准备束脩,这次妈妈给田米准备了一块肥皂,一篮鸡蛋。
田米出了门,在废弃兔子屋找到自己私藏的棉花布料,就踏上了去找周先生的路。
这一路跟上一次没有什么变化,无非天气更冷了一些。她这次带的行李有点多,除了多穿了件衣服,还背了包袱,一篮子鸡蛋更是全程都要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生怕磕了碰了。
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上次慢了不少,看来自己是好久没参加体育锻炼了。刚出了村口不久,田米就看见路边远远的站了一个人,田米视力很好,不用走很近就认出了何仕山。
这里是村头,离七里沟很近,何仕山就住七里沟。
“田米,听说你今天去找周先生,我就在这里等你。”何仕山的精神面貌一直很好,上次见时也是一样,很阳光很开朗的感觉,田米其实并不反感,但下意识的就想和他保持距离。
“所以?”田米尽量声音里不带感情,免得何仕山认为田米很期待他的行为,实际上,何仕山在这里守株待兔,让田米有点不自在。
“听说生产队开大会,你无意间揭发了偷盗行为,我觉得你特别勇敢。”田米不知怎的就想到有人售卖夸夸券,买了以后对方就加你好友,然后你拼命树洞,对方拼命换着花儿夸你。
“呃……”
“我特别开心,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田米满脸问号,“什么?”
“当我们不能判断谁是坏人的时候,只需要看看这件事谁得利就行了。果然你学会了,你姐姐堆麦垛,触犯了田华杰田小夫他们的利益。”
“哦。”
“其实,我早就怀疑有人偷粮食了,每家的责任田面积都差不多,怎么就有些人交不齐呢?原来这些人不是一次性偷盗,而是积少成多,简直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