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嘉树的监督下,冉离忧的球艺有所精进,不再是当初那个差点用篮板杀人的恐怖萌新了。
不过,经过了上次那件事,这两人好像都没有想相互信任、对彼此敞开心扉的意思。
他俩现在的状态就跟演戏似的,演影视剧里最常见的一类夫妻:看似有来有往,实则貌合神离,唯一的交集就是被一件莫名其妙的事绑在了一起。
周五下午,放学的高峰时段,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塞满了学生,上至高中下至小学,向各个街区缓慢分流。
小摊贩通常也在这种时候集中营业。毕竟上了一下午的课,学生们都饿了,跟一群丧尸似的,出了校门就往小吃摊涌。
乌泱泱的人群中,“冉离忧”后脑勺绑着一个松垮的马尾,手机打横捧在手里,噼里啪啦地打游戏。
真正的冉离忧则跟个保镖似的寸步不离,肩上背着两个书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突然冲出一辆摩的把他创飞。
两人最近不合,非必要不谈话,原则上零交流。
直到贺嘉树路过一个卖豆腐花的摊子,正好他游戏日常也清完了,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老板,你这豆花是咸的还是甜的?”
老板殷勤地把不锈钢保温桶的盖子揭开,“都有,你要哪种?”
香喷喷的豆花,细腻爽滑,入口即化,男女老少都爱吃。
贺嘉树低头扫码,“甜的,两碗,其中一碗麻烦多撒点糖。”
“老板,来碗咸豆花,多加酱油。”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贺嘉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诧异地转过头。
对方也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的头顶。
好吧,确实是瞟了他一眼,但实际上后来都在盯着冉离忧看,准确来说,是在看贺嘉树的“躯壳”。
盛尧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呦,这不是巧了,你怎么也在这?”
冉离忧一脸懵。
大哥,我认识你吗。
贺嘉树卡在两人中间,眉头一皱,“你谁啊。”
他老年痴呆,这位是去年在迎新杯决赛上被他打到自闭的十一班主力,盛尧同学。
对于七班害他们在全校人面前丢脸、屈居亚军这件事,盛尧耿耿于怀,一直想给贺嘉树点颜料……啊不颜色看看,找机会扳回一城。
盛尧低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死丫头插什么话呀,殊不知这位才是他真正的死对头。
“这你女朋友?”
贺嘉树“啧”了一声。
冉离忧尴尬得无地自容,干巴巴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她可以帮贺嘉树提包,帮贺嘉树打水,给贺嘉树做牛做马。
但是,你不能说她是贺嘉树女朋友,这是在侮辱人。
低头的只是她的□□,灵魂永远昂首挺胸!
“我跟他不熟。”
盛尧目光移向她肩上的两个书包,“不熟你帮她背书包?”
冉离忧难得硬气一回,把书包塞到贺嘉树怀里,“你包刚刚掉了。”
贺嘉树:“……”
盛尧又仔细打量了贺嘉树两眼,心说这女生也不算丑,就是脾气冲了点。
贺嘉树忽然一记眼刀看了过来,盛尧一阵没来由的心虚,假装看向别处,咳了两声。
“来,您的甜豆花。”
盛尧极其嫌弃地瞥了一眼贺嘉树接过的小袋子,摇头自言自语道:“品味真差。”
贺嘉树也不是省油的灯,呵呵了一声,“祝你酱油糊住嗓子眼,三天说不出话。”
盛尧气急败坏地指了指他,一时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
“你……”
“走了。”
过了两秒,冉离忧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赶紧绕开人群跟上。
这样看起来,就好像“贺嘉树”是“冉离忧”的小跟班一样。
盛尧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冷哼一声。
“那个,您的咸豆花也好了,需要打包不?”
“不需要。”
熙熙攘攘的路口,盛尧捧着一次性碗站在路灯下面,牢牢注视着“贺嘉树”远去的方向,忿恨地咽下嘴里的咸豆花。
他今年一定会一雪前耻,打败贺嘉树,成为羚城一中篮球的king!!!
十几米开外,高高兴兴吃着甜豆花的冉离忧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贺嘉树瞥了她一眼,“怎么?”
“……呃呃,没怎么。”
总感觉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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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苦逼地给贺嘉树辅导完功课,冉离忧揉了揉酸痛的肩,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多可笑,她现在就在自己家里,却必须在十点半之前赶回贺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