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周围所有人都鲨了的怨气。
冉离忧觉得很可怕,气势上她就输了一大半,都不敢抬头看人家队伍。不知道为什么,盛尧今天看她的眼神格外吓人,比昨天还要有杀伤力……
所以她不自觉地往贺嘉树边上靠了一点。
一旁的贺嘉树困得不行,抱着手打盹,好像微微察觉到旁边有什么东西靠过来了,半眯着眼一瞥,语气生硬道:“干什么。”
“……啊?没干嘛,就,就看看。”
冉离忧莫名紧张,左右摆动上身,朝对面选手席作伸脖子张望状,掩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
贺嘉树循着她的目光,定睛一看,满脸嫌弃,“有什么好看的?有这闲功夫,你还不如多照照镜子。”
冉离忧:“……”都没你长得帅是吧。
模仿贺嘉树的精髓:首先,会装逼,其次,要自恋。
她忽然感觉好像还有一束不一样的炽热目光注视着这边。冉离忧往对面观众席的方向一看,发现自己的发小孟涵正咬着手指看着贺嘉树,大眼睛泫然欲泣,仿佛担心他会落入到什么洪水猛兽的境地中。
孟涵很担心冉离忧,怕她跟贺嘉树在一起待久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事实上,冉离忧确实感觉自己最近压力有点大,不光是被迫打比赛,还有和蒋依澜相处,维护个人形象……所有的压力来源都指向贺嘉树。
“老贺,该上场了。”
“噢,好。”
冉离忧微微躬身,单手握拳放在胸前,总是这样一幅不怎么自信的样子,在面对自己不怎么擅长的事情时尤甚。
都说紧张的时候最好深呼吸,可这个窍门对她来说根本没有用,心脏还是如擂鼓般咚咚响。搞砸了怎么办?丢脸了怎么办?虽说丢的不是她的脸……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揽住了她的肩。
自从短暂地戒了烟,贺嘉树身上的小零食就特别多,他吹爆一颗可乐泡泡糖,用一边腮帮子嚼了嚼,不紧不慢道:“放轻松,他们大部分人水平和你差不多。”
冉离忧有点汗颜,小声回了一句:“……你认真的?我才练了两个月不到。”
贺嘉树好像完全不担心,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又怎样,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冉离忧:“……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怎么学会。”
“怕什么,自信即巅峰。”
贺嘉树伸手往她背后一推,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她送上场了。
裁判宣读比赛规则的时候,双方队伍就这么分成两列一字排开,面对面站着,队长站在最前面,冉离忧的对面就是盛尧。
“双方队员可以握手了。”
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传统,赛前是有这么一个古老的规定,那就是双方队员要面对面握个手。
和她握手的时候,盛尧都快把她的手捏烂榨成汁了。
冉离忧默默收回有点泛红的右手,开始怀疑这位大哥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和预想的一样,从比赛哨声吹响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碰到过球,连对面的禁区都进不去,行动路线被全面封锁,跟陷入沼泽一样动惮不得。
相较于昨天的九班,十一班的战术更老练,打法更凶悍,而且很会打擦边球,防守动作时常介于吃牌与不吃牌之间,在视野盲区动手动脚。
冉离忧被这个人踩两脚,被那个人撞两肘,迎面又飞过来一块硕大的胸肌把她顶开,不像来比赛的,倒像是来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
绝望、扭曲、阴暗爬行……还好沾了贺嘉树的光,有贴心小棉袄尚冰彦过来帮她打了一会掩护,才不至于被对面欺负得那么惨。
看到她还需要队友照顾,对面的盛尧运球的时候还要朝着这边发出轻蔑一笑:“呵。”
冉离忧:“……”
贺嘉树说得对,不跟有病的人玩。
比赛十几分钟下来,双方比分咬得很死,基本上就是你进一球、我得一分,十一班甚至还略微领先,率先进入三十大关。
和平均水平差不多的队伍一比,他们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少了贺嘉树这个真正的大c,团队就像失去了核心引擎,没办法跑满血,处处受制于人。
冉离忧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虽然她做不到成为贺嘉树,但她也可以尽自己所能,为球队做一些事情。
就像现在,她站在自己最熟悉的站位上,远离风浪中心,让对面为她设下的防守露出真空区。
“李翰,球传不过去可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