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问柳鼻息沉沉,又睡着了。
师海忍不住微笑:“这个池妹妹,整天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知道这小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画寻花目光难得温和:“你不懂。”
师海掩口:“是——,你懂,我不懂。”
成王已经找到颗糖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含糊不清的说:“我觉得挺有意思,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说真的画寻花你要不喜欢我可就准备下手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这么会磨叽!”
师海忽然指着他张大了嘴:“王爷,你吃的……”
“什么?”成王摇摇手里小瓶:“糖?怎么不——”
“砰!”
池问柳惊坐起来:“救命啊——”
画寻花抢上一步坐在床边为她披好衣服,轻轻安慰:“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别怕……”
敷药的伤口怕被碰到只套了一层薄衣,师海忙转过身去,画寻花脸色已阴的像要杀人。
是他大意了,刚才就应该下命不让任何人进来。
池问柳从惊吓中醒来,又害怕的瞪大了眼:“成……王他,怎么冒烟了?”
师海:“没事没事,他吃了颗银火弹,可能得冒一会儿,我先带他出去看看,你们慢聊。”
池问柳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吃那个?”
“可能牙疼了吧,”画寻花忍着笑拉过被角,银火弹主要是近距离防身,烟多威力并不大,所以他不怎么担心,扶着她慢慢趴下:“再躺会儿,别乱动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从山下到这里,一路上他都守在身边寸步不离,手下准备了饭菜,他们都没有心思吃,一路详细周备的计划中只有她出了意外,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无时不在后悔,为什么要带她出来,为什么不阻止她跟在身边,为什么这么大意让她屡屡受伤,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无数自责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不把她带在身边又叫他怎么能放心,她总是这样单纯又粗心,随时制造出各种意外让人头疼,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即使他做为一个对她拥有权力的主人也控制不了……
“我的荷包!”池问柳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弹起,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一直贴身藏着的荷包不见了,她的钱——!
“哎呦!”随即背上剧痛又使她失去重心摔了下去,倒在了画寻花手臂上。
“在我这里,”画寻花扶住她,腾出一只手把荷包掏出来给她看。
池问柳忙紧紧抓住,翻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松了口气重新趴了回去。
“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么?”画寻花又好气又好笑,一看她那副财迷样就忍不住想逗两句。
“怎么会……”池问柳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是有点不放心,她连自己都不放心,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认真数几遍才能睡得着,魔症了都快,都是这该死的任务闹的。
不过话说回来数钱的感觉真好,内心满足飘飘欲仙,那感觉就像飞升,当然要都是她的就更好了,估计真能原地飞了。
“啊——!”她又弹了起来。
画寻花都快被她叫毛了,“又怎么了?”一惊一乍,外面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把人怎么样了,等下免不了被师海这个讨厌鬼开玩笑。
“我们是在哪里!谁帮我换的衣服!”刚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芙蕖宫自己的住处,不久前也是这么趴着和画寻花吵架,还把裤子当成衣服穿了,那时有宫女和春姑姑,现在呢?土匪窝还是阴曹地府?
“衣服我帮你换的,我们已经逃出来了,现在是在——”
“啊——!”池问柳的惨叫打断了他。
画寻花:“别再叫了,这是山里,小心把狼招来!”
池问柳:“你,你,你,你给我换的衣服?”身上只两件薄薄的里衣,不但外衫,裙子也给脱了,这禽兽!池问柳拥紧被子羞愤地瞪过去。
画寻花:“是啊,你中了箭,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为上药方便只好我帮你脱了,难道你想让别人脱?”
“啊……”池问柳一下泄了气,别人,那还不如画寻花,好歹他只能脱干不了别的……
画寻花看着她的样子不觉好笑:“怎么,是怕我非礼你吗,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而且,又不是没看过!”她当初对他做的还少吗,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你——!”池问柳一下红了脸,这一阵被这家伙明里暗里占了不少便宜,真想给他眼珠泡戳了!
“你快趴下吧,一会儿伤口裂开。”画寻花好像也想到什么,不再逗她,换了副柔和的语气。
池问柳心中一动:“主人,你怎么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