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手边包裹里散落的药瓶纱布她才明白过来,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泛上股暖暖滋味:“你这么晚出去就是为买这些呀,花了多少钱?”心甜,语气中不觉就带了嗔怪。
“当然不是,”他好笑,手上不停给她换药,伤口已经愈合,只需薄薄推上一层药油晾干就好,不需要再包扎,这是他特地嘱咐快马从他处运来,消胀去痕,通风比闷捂更有利复元,看着那快要平复如初的伤处他也放了些心,手上动作嘴上还不忘逗她:“我是给自己买药,顺便带的。”
“你买什么药呀?”池问柳奇怪。
“你说呢?”他手上来回几下收了尾,故意向下重重一推。
“啊!”池问柳猛地一抖,烫了一样缩进了被子里。
“叫什么?”他笑的邪魅:“再乱叫等会儿塞上你的嘴!”
扯过另一床被子盖上,把她连人带被往里一推,卷了个卷儿:“进去点。”
他闭上了眼。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脑子里过,马上就会有新的行动,情况越来越复杂,危险也越来越多,把她带在身边难免涉险,但也放心,如果丢在宫里,小丫头肯定不干,又要想方设法跟出来,出不完的妖蛾子,而且据线报宫里已混进奸细,淑妃身边并不安全。
还是看着省心。
怎么说都是他的人。
长年失眠,他已经习惯了这么躺着冥想,思潮混着心潮缠乱纷绕,万般浮沉,只能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被卷轻轻移动,一个小小的身子靠了过来,伸出只手犹犹豫豫试探,见他不动,慢慢游至胸口,画着圈圈。
他咬着牙忍。小丫头片子,还什么都会!
要让他问出来是师海教的,看他弄不弄死那混蛋!
小手揉啊摸,圈呀按,像在点火,他忍不住嗯了一声,仿佛受到鼓励,火头顿了一下,顺着腰腹大胆向下游去,动作连贯竟似带着几分兴奋。
他气哼一声,捉住人狠狠按在枕上:“哪儿学的!”
小脸红朴朴闪着大眼,一点不害臊的说:“我看过……鹅片。”
他被闪得心烦,一甩手把她推回被卷,翻过床单又绕了两圈:“别忙活了,没用!”
她老实了。
就在他刚刚平复一点时旁边忽然轻轻叹道,“没事的,不着急,你别胡思乱想啊……”
给他气乐了,他胡思乱想,乱想的是她好吧!他乱,他乱也是她捣出来的,还有那个不知死的师海。
“要不,我抱着你吧。”池问柳听到身旁鼻息加重,怕刺激到他不敢再说,想起上次他喝醉了抱着自己睡的香甜,主动伸出手提议,并钻出被卷往枕头上爬了爬,找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画寻花看她半躺在头顶伸出双手一副要撸猫的姿势本能抗拒,但小姑娘眼神让他到嘴边的一声冷笑又收了回去,鄙视真诚是小人行径,他没那么刻薄。。
沉默片刻,他接住那双手把她拉了下来,又塞回了被卷,“还是我抱着你吧,”他声音有点闷,掀过被角又给她裹了一层,
小丫头片子该长的地方倒是一点不少,才一段时间不见就变大姑娘了,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熟悉,又有点陌生,以前也不是没离这么近过,但今晚的感觉很怪,从来没有过。
小姑娘老老实实缩在被卷里,还伸出手攀着他的肩膀,那一处温软让他觉得被卷的还不够厚,
两人都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怀里窸窣一动,低低声音软着声气:“这样舒服吗。”
“嗯。”他波澜不惊,揉揉她脑袋:“睡吧。”
得到肯定小姑娘似乎放心了,鼻息渐沉,过了一会儿,两只小手也软软垂了下去。
画寻花松了口气,闭目调息,思绪依旧纷乱,却又不似刚才那般清晰,亢杂住事似随檐下风声远去,耳畔暖热却似心流潺潺,入梦,入心。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熟了,一夜黑甜。
清晨,窗棂微光。
同一时刻两人同时醒来,对视,日升潮起,同时感觉到那处异动。
“好了!”池问柳瞪大的眼睛里,除了惊喜还有兴奋,像睡饱一觉肚子空空的小兽一睁眼看见了一只烤全羊。
还是热乎的。
小脸因心喜一起泛着红光,看中奖彩票一样瞪着他。
画寻花忍无可忍,一把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