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断传来暗卫的禀报。
“报——!宣王带着侍妾去散步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报——!宣王和侍妾进了小树林!把随从都赶了出来!”
“报——!宣王和侍妾出了小树林,两个人都有点累,但看起来很高兴。”
师俨偷偷瞥着画寻花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感觉有点呼吸困难,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一句话:“我们——要不要提前行动。”
一旁的柳如烟马上反对:“不可,人马还没有完全到位,提前行动有风险。”
三个人聚在一起议事,为了不显眼灯光调的很暗,从外面看房间内好像已经休息了的样子。
“报——!”前方又传来暗卫禀报:“宣王爷和侍妾回了客房,还是不让人进去侍候,也没有点灯,属下只听到两句,
侍妾:要不要……
宣王:不要了。”
他们是在驿站的客房里,宣王在后院,其他人住前院,其实离的不远,所以说这消息还很新鲜。
“知道了!”画寻花不耐的声音吓了暗卫一跳,忙潜身消失了。
柳如烟看一眼妙俨,柔声道:“这个小兄弟新来的吧,叫他跟着宣王暗中保护,跟的还怪认真的。”
画寻花一脸黑线,是他脑子抽了特意交待暗卫报告她们的一言一行,越详细越好。
妙俨根本不敢说话,可不是怪认真的,画阁主想杀人的眼神也怪认真的,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出来前明明说的是重要行动,要他们随时戒备,保护阁主准备厮杀,怎么行着行着气氛就变了,画阁主好像准备要亲自上了呢……
还有,现在屋子里完全就是低气压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胡思乱想,柳如烟估计也是。
过了片刻,画寻花才动了一下,似乎已经有了决定,手上多出一张令牌,那是指挥人马的信物。妙俨和柳如烟都提了口气,知道行动就要开始。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三下轻微的扣击声,不是自已人的暗号,屋里三个人都警惕的住了声,对视一眼,由画寻花开口道:“谁啊!”
这里是画寻花的房间。
“公子,是我。”是佩心的声音,好像是怕打扰到画寻花休息,听起来怯生生的。
妙俨松了口气,画寻花却皱起了眉,这一路上都没看见佩心,他也没有在意,本想找个时间主动找她谈一谈,可现在不行,这个时候可没功夫纠缠这些,正要开口让她回去,门外又小心翼翼地说:“公子,我看公子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特地借驿站的厨火煮了碗甜粥,还是热的,我给公子放下就走。”
柳如烟和妙俨都扭过头看他,画寻花眉头皱的更紧,想了想,忽然改了主意,提高声音道:“端去你房间吧,,我这就过去!”
“是!公子!”佩心的声音马上清脆起来,脚步轻快的走了。
“阁主……”妙俨又把令牌拿了出来,以为行动要推迟了,阁主去小妾房间吃夜宵,不会就只吃个夜宵吧,他们该保护保护,顺便也能找点吃的就更好了,晚上他也没吃几口,也没人问一句,阁主就有人专门送热粥到房里,啥命。
画寻花却对着房门发起了呆,好像没有听见,妙俨又看了柳如烟一眼,柳如烟恭恭敬敬的低着头,没有表情,他也就没敢再说下去,闭上嘴等待指示。
这位画阁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玲珑阁毫无争议的主人,他们这些人都是老阁主一手带大,受恩深重,老阁主去世前亲口授命,全阁上下敬奉新阁主犹如他本人,他们不敢不听。
但也有年长辈高不服气的,虽表面没有抗命,自新阁主接掌大权以来,明里暗里挑衅不断,都被这位画阁主很强硬的制服了,新阁主不但武功高,心计也深,最主要的是够狠,杀了一个,关起来俩,还有几个废了权位,好吃好喝养着,却再也没有能力抗衡,几乎把和老阁主一辈的硬茬收拾完了,铁心铁腕令人股栗,很快就传出一个残忍暴戾的名声。
戾不戾的他不知道,反正挺暴的,见了几次面,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喜怒无常,你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比如这一次行动,虽然目地是挑起两国战乱,趁机扩建势力,但做派完全和老阁主不一样,且他那个剑神师傅,根本就是宣王以前的剑师,如今他在宫里混的也很不错,和权监宠妃都关系匪浅,真不知道他们倒底要干什么了,也想不通,老阁主为什么单单挑选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托付重任,明明阁中有更合适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眼柳如烟,她沉静的侧脸清秀肃穆,完全没有了那种风尘气,做为凤孪堂堂主,老阁主的义女,柳如烟一直是众人所以为的接任人选,一朝被人取代,非但没有异议,反而率先死心踏地效忠于画寻花,一堂之主隐入烟花,甘为走卒,他能看出青春女子暗生萌动的那分情意,可惜,他偷偷摇了摇头,青山明月奈何,现在看来这位画阁主可不是什么良人,甚至都不算什么善类。
像是印证他的思绪,画寻花忽然站了起来,简捷命令道:“通知各路准备,寅时行动!”
“是!”妙俨和柳如烟凛然答应。
寅时,就是说没有提前,还比预备的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