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驳很快带着人赶到,驿站的人马也都冲过来护卫,那些刺客见人越来越多也不恋战,假装搏斗了一会儿就退走了。
宣王受了伤。
他扑过来挡住池问柳,背上挨了一剑,池问柳直接吓呆住,抖的牙都快掉了,喊都喊不出来,被宣王沉重的身体压在下面。
画寻花赶在众人进来之前把她拉起来,凶狠的瞪来一记,示意她穿上衣服。
池问柳已经忘了生气。
血浸透了衣服和被子,池问柳脸色雪白,哆哆嗦嗦穿好衣服,满床凌乱的场面和慌张的表情像是被捉了奸,惹得赶来的太医和护卫们都低下头。
画寻花已经扶宣王坐了起来,太医检查伤口,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尤其是驿站的驿丞,站在那儿直往下出溜,看起来比池问柳吓的还厉害,他当然不是怕血,是怕堂堂皇长子噶在他这,全驿站的人恐怕都要陪着殉了。
太医小心而又熟练地察看,不时发出指示:“灯挪近点。”
“热水,毛巾,干净纱布!”
池问柳醒悟过来这些都是她的工作,但还在慌乱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画寻花已经手脚利落的移过灯,驿卒送上热水,她笨手笨脚去接他递来的毛巾,手一抖又掉在了地上。
太医叹了口气,没敢训斥王爷的侍妾,心话早就吐糟上了,哪有这么笨的侍妾啊,手跟脚似的……
佩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轻轻接过毛巾说:“我来吧。”
她动作轻柔,递水,拿布,熟练而不忙乱,一切在她的动作下变的有条不紊,屋子里的气氛好像也放松多了。
太医很快处理好伤□□待:“伤无大碍,没有伤到要害,但王爷流了不少血,这几天饮食起居要格外精心照顾,最好不要挪动,再住几天。”
池问柳松了口气,刚才那么多血吓死她了。
驿丞也松了口气,满口应承:“王爷放心住下,奴才们一定比侍候老子娘还精心!”
宣王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池问柳见宣王脸色也有点发白,知道他晚上吃太少了,这样折腾肯定撑不住,轻声说:“给你弄点吃的吧?”
宣王勉强笑笑:“也好。”他确实有点难受,头晕心慌,自己也知道是饿了。
驿站人忙不迭下去准备,池问柳忙交待:“白粥,青菜,不要油!”
太医满意的点点头,脑子还行,比手好使。
驿丞下去忙,宣王又吩咐:“你们也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侍卫去门外。”
这是连池问柳也要赶走,池问柳看了画寻花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宣王告诉过她今晚刺杀戏结束之后,,他会假装受到惊吓,调朋驳带着侍卫贴身保护,池问柳就可以跟着画寻花他们,晚上不用再来装样子侍候他了,可那是假刺客啊,刚才这个不用问她也知道是个真的,看画寻花脸都难看成兵马俑了,这时候她也走了,好吗?
画寻花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太医接过来道:“王爷身边没人照顾不行啊,这个,这个,”他使劲盯着佩心,就差直接说你留下了。
佩心:“我留下吧。”
宣王瞟了画寻花一眼:“也好。”
池问柳:“那我……”
宣王:“麻烦唤琴师过来,为我抚上一曲安神的曲子,你们都下去吧。”
话虽说的柔和,意思却很坚定,池问柳不敢多说,知道他们安排的事情好多她都不知道,柳如烟也是玲珑阁的人,宣王叫她过来肯定有别的用意。
果然画寻花也没说什么,屋子里的人很快退了出去,他们出门时,正碰上柳如烟抱着琴赶来。
所有人手都调到后院护卫去了,画寻花却向前院走去,一路上脸色阴的吓人,直到进了房关了门,池问柳才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后怕的说:“吓死我了……”
“你进来干什么!”画寻花一动不动,也不伸手抱她,语气更是冷冰冰。
池问柳怔住:“你……”
画寻花:“怎么?医生都说了没事,你还担心什么,怕这两天没人陪了寂寞无聊吗!”
“你——!”冷不防被气一下狠的,她立刻推开他站好:“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听吗?”画寻花冷笑:“还没有某人做的事难看吧!”
“我做什么了!”池问柳简直莫名奇妙:“你心情不好少乱欺负人,说什么假刺杀假侍妾,神神秘秘把自己搞得跟诸葛亮似的,玩砸了就冲我发脾气,有本事怎么不去抓那些刺客去呀!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啦!恐怕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会欺负女人!”
她越喊越大声,这一夜又累又饿又委曲,差点吓死,没人安慰还要被吼,凭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画寻花怒火上升,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让他浑身上下暴燥难耐,忍不住低吼:“是!我不是大人物!所以你就去勾引别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是吗?你不是早就想勾引一个有钱的人脱离这里,脱离我吗!去啊!现在就去!!”
“你——!”池问柳哭了,她觉得自己很丟人,想忍住泪骂回去,眼泪却根本不听话的往下掉,
“去就去!”她用手背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