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找点盐?”迟二觉得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池问柳眼珠一转:“你出去,给王爷找点吃的。”
迟二张了张嘴:“王爷……能吃吗?”
“不吃你想饿死他啊!”池问柳一见他那傻样就来气,“多找点,还弄点盐糖水,我们也要吃!”
最后一句吩咐很有气势,迟二不敢再多嘴,转身退了出去。
回周安静了,池问柳继续看着宣王发呆。
他和画寻花昏迷一样,□□着上身,头顶一盏小灯,烧着药粉一类的燃料,缕缕白烟在他身上缭绕,那情景看起来有几分诡异的味道,不知道是在驱毒还是驱魔。
“你怎么来了?”佩心轻声问。
池问柳觉得这个姑娘实在聪明,还很体贴人,轻轻一声问候,看似随意,却提醒着她此时的处境,担心却不说破,表示着绝对的支持和顺从,让人安心。
池问柳安慰地笑了一下,知道佩心会是个好帮手,确实让人放心不少,但此刻她自己也没有全想明白,没办法跟她多说什么,只淡淡一笑“我请假了。”
佩心奇怪的看着她,旋即低头哦了一声。
“你是担心我不好好学习到处瞎逛,比输了丟大家的人吧?”池问柳笑着逗她。
佩心:“有公子在,不会让池小姐丢人的。”
池问柳心中一动。
佩心:“我也记得那一年。”
池问柳:“什么?”
佩心:“刚才听你们说话,让我想起来一些事。”其实自从上次答应和池问柳约定,她就一直在想,也越想越疑心,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共处敌国,危险下,不知不觉,对面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信任。
池问柳一动不动看着她,她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年。
佩心:“公子不是在画府出生,我进府时已经八岁了,听说,公子只比我早一年,大娘子嫉妒异常,文小娘是老爷偷偷在外面娶的侧室,生了孩子也不敢说,后来是老太太发话才把她们母子接了回来,主母发了好大的脾气,又逢那一年京城闹瘟疫,为遮掩家丑府里换了大半下人,只有上房几个贴身老人知道一些根底,我就是在那时候挑上来的,听老太太身边嬷嬷私下议论过,才听见一点。”
画寻花比佩心大,就是说至少十岁之前他都是在画府外生活,更证实了池问柳的猜测。
池问柳:“从哪里接过来的。”
佩心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文小娘是独自来的,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连老嬷嬷们说起来,都觉得很奇怪。”
池问柳低头沉吟。
佩心:“我是朝旦元年生人,进府那一年,正好是朝旦八年。”
池问柳默默想了一会儿,外面忽然响起琴声,抑扬顿挫,正是玉冰宫上冰瀑所发的曲调,池问柳皱起了眉,忘了告诉齐都同学一声,不想学可以请假,把他一个人丢在上面可不行,等下急了眼又跳河跳山的,说不定阿组正在赶来的路上,这课她也逃不痛快。
她想着叹了口气,佩心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池问柳觉得自己的样子让对方有点紧张了,忽然噗嗤一笑:“佩心,你家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他?”佩心不太适应这种跳跃,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转过来,但还是认真思索道:“二公子他……像个幽灵,我是说小时候。”幽灵什么样,谁都没有见过,但画寻花小时候阴郁安静,在画府几乎无声的存在,连下人都很少提到,甚至经常忘记偏院还住着这样一位小主人。长大后的画寻花虽冷,但至少多了那么一丝人气。她觉得有些冒犯,又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幽灵啊——”池问柳长长地重复,听不出什么态度。
觉得自己好像在背后说人坏话,佩心忙又解释:“公子他人很好的,你也知道,我只是说他太安静了,不爱说话,从小到大都是。”
“是吗?”池问柳拖长声音反问一句,见小姑娘更加不安,忙笑笑不再绕弯子,“佩心,我不想比这个试,打算偷偷逃跑,你愿意跟着我吗?”
本以为佩心会惊讶,好奇,害怕,各种反应,没想到她只是想了想说:“我要照顾王爷。”平静的像在自己家里
池问柳不觉微笑:“当然要带着他了,还有迟二。”
佩心看了眼宣王依旧臃肿的身体,迟疑了一下,很坚定的说:“那当然。”
池问柳:“你不问问为什么吗,不怕危险吗,这一路上可能会很难,有可能还没逃出这个门口就会被捉住,死的很惨。”
佩心:“死了也是自由的,留在这里只能做人质,王爷不会受那种屈辱。”
池问柳一愣,旋即点点头:“好,和我想的一样,画寻花想把我们留在这儿,一定是觉得外面更危险,可我为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那个百里国师明明不是好东西,王爷到现在还不醒,万一她又想什么坏主意欺负人呢,还不如死了干脆!”
佩心沉默片刻:“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噗嗤!”池问柳笑出了声:“佩心,你还两头护啊,倒底什么意思?”
佩心:“我跟着你!”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