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退回去一点,在头顶冲撞盘旋。
鲜血很快渗出,染红了胸前,大地剧烈震动,已经好了,就要到结束时间。
他看着她咧了咧嘴。
池问柳:“不会笑别笑了!比□□还丑!”
他大声咳嗽,身体震动起来。
池问柳扶住他,背对祭台:“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毁掉这一切,包括你自已?”
画寻花勉强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这里是蛊窟,本来就不该存在,我只是提前一点离开而已。”
“我不许!”池问柳生气的抿起了嘴:“你死了,谁来完成任务,任务完不成,我怎么回去?”
他想笑,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池问柳:“零六八已经死了,我不许你再消失,你留下那个程序带我来到这里,我是系统,保护宿主安全是我的责任。”
画寻花难过的看着她,如果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当然是她,那个程序只是个游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启动,只把它当成一种想她的方式,临行前未尽的寄托,是他和她之间,不会发生的一段故事,可阴差阳错,一切真的发生了,他很高兴,只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他消失的结局已经注定,而她拥有的故事应该更好。
“杀令我带领大军已赶到山下,妙师傅马上就来接应你们,你带着宣王离开,他会好好照顾你,没有我,你也会成为一个大富翁。”
他牵牵嘴角,希望笑得不太难看。
池问柳掀开衣角,拿出长了冰棍的铃铛,放在他身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写这个程序,只知道我既然来了,就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看见宁王了吗?”她指指祭台上的黑云:“他本来是一个巫傀,被巫毒侵占了身体的寄主,但脱离了巫主,自己也会生长,变化成更历害的东西。我也一样。”
画寻花握紧铃铛,皱起了眉。
“它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不许欺负它。”池问柳抬手覆上他的,轻轻抚了一下,“我是一个备用程序,它只是恰好启动了而已,”说到备用两个字,她心里不由自主疼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道:“不知道你为什么写了又放着不用,难道没想好,想把我改得更惨一点吗?真幼稚,小气鬼!”
明明是他该生气,她却理直气壮的给他扣起了帽子。
池问柳:“小眼咔吧咔吧寻思啥呢!没词了吧?不占理吧,你倒是接着凶啊!”
画寻花瞪起了眼:说我什么!
池问柳:“你用自己做诱饵,毁掉蛊傀,破了奇云的巫术,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
画寻花:……
池问柳:“他和宁王为了试蛊在多少人身上下过毒,你都能清除干净吗?”
画寻花:……
池问柳:“你死了,这些毒会变强长大,长成千千万万个蛊傀,和宁王一样的怪物,战争不会结束,宣王也会再次感染,你一死百了,到时候谁来面对这一切?
画寻花冷笑:“你太小看……”
“是!”池问柳打断他:“你厉害,一人撑起半边天,不需要我们这些小配角拖后腿,可你有本事别穿书啊,变成蜘蛛侠拯救全世界多好!”
“咳!咳!咳!”他又想吐血了,这回是被气的。
“听好了,不许欺小叮当!”她拿起短剑,猛地插入胸前!”
“不——!”他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就被鲜血染红了胸前,那上面还有他的。
他伸手想拔,短剑已深没入柄,鲜红汩汩,拔出来就是一条血河。
他颤着手,抚上她的脸。
她转头避开了,微微笑了一下:“上一世欠你的,还了。”
他胸口被什么堵住,眼前瞬间模糊,他没有怪她,从来没有怪过她,只是气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看她承受那么多,没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结局。
胸口疼得仿佛要炸裂开。
池问柳咬牙:“电我两次算利息。”
他想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池问柳:“我回来就是来帮你的,不管是池问柳还是池远远,零六八还是画寻花,他们都要你好好活着,多挣银子少花钱,别忘了给文小娘和佩心都买座大房子,佩心要是结婚了,再多给她一笔嫁妆,别太多了,也别太少,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回来检查的。”
血越流越多,在身边蔓延成一片花火,她渐渐说不出话,天空黑云翻滚,震动,冰山在向下塌陷,祭台和玉樽碎裂成片,发出怪物一样的嘶吼。
“备用程序已运行完毕,准备重启……”
阿组机械而熟悉的声音重在耳边响起……
是的,她在以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式自动运行,唯一肯定的是,将会被彻底删除。
模糊中,已看不清了画寻花的脸,只看见他在拼命摇头。
她想再最后摸摸他的脸,却已经抬不起了手。
祭台上的黑雾被镶上金边,形成一朵巨大的,奇绚的蘑菇,和很久以前,她在梦中见过的一样。
复活的宁王需要独生,需要新鲜血肉,在无数人身上施下新蛊,当然也不会放过愚蠢的池大通。
年幼的池问柳,只是个爱做梦的调皮女孩。
既使恶梦越来越多,她仍然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