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从不冬眠的沙蛇给低年级小朋友们上实践课,原本想叫你,后来想想这些蛇最终都会交给西弗勒斯,你反正看得到。”
“好的,谢谢。西弗勒斯又有蛇脱要收集了。”我有些快乐的摇了摇腿,大约每一个热爱魔药学的人都有原料收集癖。
“怎么样,校园生活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无聊了?”卢平在我对面坐下,“我那时候在圣芒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马上意识到了你是DR.查尔斯时不时挂在嘴边的小可爱。”
“Dr.查尔斯挂在嘴边的小可爱?”要不是红茶还太烫嘴,我一定会被呛着。
卢平爽朗的笑开了,“一般都是小狼人不肯喝药不配合检查的时候,尤兰达一定拿你举例子说服他们。”
我有些尴尬,但在这被他提醒的一瞬间,生出了一种与卢平“同病相怜”的情绪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卢平还真是一直被查尔斯导师的各类药剂“喂”大的,就算把自己自嘲为“实验动物”也没什么太多不妥之处。
“说起来,卢平教授你最近怎么样?And,What brings you here.”
“我都很好,这一点真的要多亏了DR查尔斯的坚持还有你们的付出。”卢平伸直了腿,调整了一下坐姿。“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敢来霍格沃茨,但是还是查尔斯说服了我,今年夏天在多塞特郡的这场考察活动,在后半程都几乎成了一场面试。邓布利多给斯内普教授寄了信,后来我又回伦敦与他谈了一次。”
“唔,然后呢?”
红茶在茶壶里煮着,氤氲的热气在办公室里飘忽。卢平听见我的疑问句,似乎是想故作轻松的笑一下,但表情肌肉似乎并不那么听指挥。办公室里的对话沉默了一会儿,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微笑背后或许有很多他不远提及的故事,但是或许因为面对的人是我,又或许卢平教授是希望我对他更有信心,又或许是希望我对狼毒药剂更有信心,他喝空主人杯里的茶,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后来,我们谈了一下工作的时间,以及月圆夜的处理方式。邓布利多还是很了解我的。他说我回到霍格沃茨教学,是一种弥补年轻时种种遗憾的机会。他对你们的狼毒药剂有着绝对的信心,也对我有着绝对的了解。他的这句话打动了我,所以我就来了。”
“我是非常幸运的一个狼人,至少是最幸运的那几个狼人之一。在我长大的那个非常黑暗的时代,你时不时就能听说谁家的孩子、谁谁谁家的顶梁柱被狼人咬伤甚至是咬死的消息。”
“与我在一个小村庄里一起长大的贝尔-特拉斯,他比我大几个月。六岁生日刚过那会儿,被狼人咬了一口,他的父母也没有放弃他,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也很亲密,经常在一起,我们的家长也愿意让我们呆在一起,不论是出于被动的无奈还是主动的规避,我们的家长其实刻意的把我们与村庄里的其他孩子隔开。”
“那时候都还是小孩子,虽然懵懂,但是也能感觉到一些外在的异样眼神。在贝尔面前,我一直用过来人的身份自居,我变成狼人的病程,比贝尔更早一些,四岁。也可能因为那时候还不太懂事,或者说不太记事吧,反而觉得每个月都有一天会变成狼人是一件……很独特的事情。”
“这种暂时的平静过了大概三四年。后来就出了事。可能是某一次贝尔和其他孩子们吵了架,也有可能是他在别处被欺负得狠了,又或者有什么其他求而不得的遗憾,在一次月圆的时候,他想办法砸坏了卧室窗户,跑到后山的悬崖边纵身一跃,等到特拉斯先生在凌晨发现屋子是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件事情尤其讽刺。当一个人变成狼人的时候,奔跑的速度、跳跃的距离,都是那个作为儿童的我们所不能达成的,如果是一个九岁十岁的孩子,光凭自己的双手双脚,根本没有可能爬到他当时跳崖的那个位置。”
“贝尔,他甚至都没有等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就从录取名单上消失了。那一段时间,我父亲一直牢牢看着我,恨不得24小时都把眼睛粘在我的背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父亲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拥有上学的机会。”
“贝尔的父母后来就搬家了,我至今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某一次从霍格沃茨放假回家,他们就不在了。”
“你那时候来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太好过?”我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不让卢平察觉到我已经喉头发堵,“那时候药剂还不成熟。”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要分好几个部分来说。在会变成狼人方面,是的,有很大的压力。当时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教授想了很多办法帮我一起满天过海。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在打人柳下开了一条小道,方便在月圆夜把我送到远离塔楼的棚屋去挨过长夜。然后清晨的时候,庞弗雷会带着新的睡衣来棚屋里把我接回医疗翼。”
“后来发生一件事,现在想想,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你差点咬到西弗勒斯了。”我摸了摸马克杯的沿口,有些刻意的躲开卢平的眼神,低头喝了几口茶。
“对。那时候真是太狂妄了。”
卢平真正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