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等她洗澡出来,这小子正趴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早上来的?”
“嗯。”他专注地盯着游戏画面,敷衍地应了一声。
“你的打算,就是这?”霜唯看向稍显凌乱的床单,这小子是趴窝了整一天。
艾雨眼瞅着自己被宰掉,游戏结束,手机放到一边。“你不是希望,我跟平常男生有一样的爱好吗?”
霜唯无语,在这等着她呢。
“玩了一天,也该回去了吧,少年!”
“我这几天住这。”
“放心老孙头?”
“孙叔跟奶奶去大伯家,要一周后才回来。”
霜唯忙晕头,转眼间就到七月,每年这时大孝子老孙头会陪着老妈回乡祭祖扫墓。
艾雨见自己留下过夜,她并没有流露出排斥,心里高兴暗中欢呼。
他端着煮了两个小时的红豆粥,放到她旁边。
霜唯正专注于电脑前,处理着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他一手撑在桌边,另一手故意撑在她椅背较远的那头,营造着轻搂她入怀的想像,带着小激动,暗戳戳地开心!
霜唯找出备用被子,放到沙发上。
艾雨在这过夜也不是第一次,下雨被隔住、错过最后一班地铁、重大考试前怕迟到,这些特殊情况都会住下。
没人觉得奇怪,她自己也觉得平常。
小公寓是开放式结构,卧室,客厅连在一起,只有厨房和厕所是有门隔开。
沙发与床的距离只有几米远,床头台灯开着,昏黄的光线带着几分暖意照亮一角,艾雨最喜欢这时跟她聊天儿。
“霜,前两天我遇到小壮。”
“哪个小壮?”
“就是胡同口张婶家小儿子啊,你忘了?”
霜唯脑子里翻着儿时回忆录,检索出一个挂着鼻涕的小黑胖子,仗着比同龄小孩高出半个头,又结实,是胡同里的小霸王。
“小时候总欺负你的那个?”
“嗯,就是他。”艾雨回想那时的自己,刚到孙家也就大半年,胆子很小,动不动就被吓到。
“那时我总哭着回家,姐姐就会出去大骂他们,而你直接动手揍小壮他们鼻青脸肿的。”
霜唯记得那时艾娆的嘴巴厉害,骂起人来连大人都没办法还口。而她手比嘴快,自家开跆拳道馆也不是白开的。
“然后他们带着家长找到老孙头,说我没个小姑娘样。”
艾雨记得张婶很凶地来讨公道,指着小壮的脸说是被霜打破了相,将来要是儿子娶不着媳妇,就抓她来抵。
一向胆小的他,躲在孙叔身后的他,一下子冲上来咬了张婶的手腕子...
艾雨笑当时的自己之所以那么勇敢,就是不想让霜给小壮当媳妇。
“你在嘲笑我?”
从床那头传来不悦地问,艾雨连忙谎称。“没有。只是想起孙叔护着你,不惜跟老邻居翻脸。”
霜唯才不信,说出真正原因。“那是因为我保护了,老孙头最在意的你。”
“才不是。”
她最怕艾雨抓住一切机会来撮合父女俩,转了个话题,问出多年前的纳闷儿。
“你怎么会被小壮他们欺负的那么惨?”
“小壮让我加入他们,一块欺负小女生,我没同意。”
“果然是我三观正的好弟弟。”霜唯丢过来褒奖,艾雨却因为‘弟弟’称呼而不满。
“我才不是你弟弟!”
艾雨没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从小就喜欢粘着霜。
跟她一块玩跳皮筋,扔沙包,起初是因为安全感,只要在她身边就不害怕。后来,慢慢的是真心喜欢,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
小屁孩的他自然不懂那是什么,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爱吧。
“霜,你还记得有一年也是孙叔去祭祖,只剩下我们三个。柴火怎么也点不着灶头。你出主意往报纸上淋豆油,结果满屋子都是烟。”
这件事她怎么会不记得,三个小孩被熏得跟花猫似的,呛得不停地咳嗽...
“艾娆骂我们两个,差点把房子烧了。”
“对,姐姐还强迫我们一人给她十块钱,不然就告状。”艾雨轻笑姐姐的贪心。
霜唯那时心疼的呀,她每月的零花钱就二十块,不情不愿地掏出巨额保密费,转手就被艾娆买了人生中第一支口红。
“霜,我永远忘不了卖冰棍的老太太。”艾雨说着存在记忆里最鲜活的陌生人。
那时的郊区,还保留着很多沿街叫卖的方式,冰棍就是最常见的穿胡同流通商品之一。
“你当时还说,这才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类。”他忍不住锤着被子,哈哈大笑起来。
霜唯哼了一声,“还说呢,每次都是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