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霜唯睡不着。也许离家太久了有些认床，也许心有所顾及．．．
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还有着上大学时的笔记，最下面一本是跟她专业完全不搭边的广告设计作业本。
那年，艾娆刚上大一就开始放飞自我。
“小霜，我来教你PS里的工具。”
“我干嘛要学？”
“技多不压身。”
霜唯看着别有目的女子，艾娆心虚地败下阵来。“教会你，帮我写作业。”
“你有那功夫，自己早就做完了。”
“这你就不懂了，教会你一劳永逸。”艾娆得意于自己的聪明。
霜唯之所以没拒绝的原因是，艾娆太磨人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你干嘛去？”
“经历高考差点没逼疯我，现在当然是要好好玩了。”
“早点回来。”霜唯看着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走出门外的艾娆应付地回一句。“知道了。”
霜唯睡的正熟，被拍门声惊醒。打开房门艾娆就倒了过来，被她扶到床上。
“你怎么才回来？还喝了酒！”
“别吵，我困了。”
艾娆呼呼大睡，这酒气冲天的味儿熏得霜唯失眠。
第二天中午艾娆才捂着晕沉沉的脑袋爬起来，霜唯递过一碗醒酒汤。
“你知道昨晚几点回来的？”
艾娆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不记得。”
“凌晨两点半。要是让我爸知道，你就别想晚上再出门。”
艾娆服软地说好话。“小霜，知道你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从小我们三个就同一战线的。”
霜唯表示听腻了这种扮可怜的假话，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跟几个学长去酒吧，我跟你说那家不是普通的酒吧，老高级了，就连服务生小哥都是颜值在线。”
艾娆一说到高档场所和帅哥，眼睛直冒光。
“你一个女生去酒吧，还深夜未归，不危险吗？”
艾娆挥挥手，完全不当回事。“哎呀，我心里有数。我要广交人脉，认识富家子弟。”
霜唯不明白地问，“你认识那些人干嘛？”
“当然是谈恋爱了，我的那个他是霸道总裁，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只对我柔情似火。信用卡随便刷，鱼翅燕窝随便吃。”
霜唯敲着醒酒汤的碗边，问。“你是酒没醒，再来一碗？”
艾娆不理会她的揶揄，反倒开起了她的玩笑。“小霜你怎么不找男朋友，不会是真等我那个傻弟弟吧？”
“我作业多的做不过来，根本没空想别的。”
“告诉你件事，我看到有小女生追到胡同口跟我弟表白。”
“你真无聊，连亲弟弟的八卦都不放过。”
“你猜他怎么说的？”
“我不猜。”霜唯没兴趣知道。
“他说，我在25岁前都不会找女朋友。”艾娆学着艾雨故作深沉的样子，然后笑倒在床上。
“哈哈，你能想像当时人家小姑娘啥表情吗？这个小屁孩还挺痴情，你算是把我弟给毁啰。”
艾娆虽是当笑话讲，霜唯却感知到压力。“我去找艾雨说清楚。”
“你说不清楚，我弟就是一根筋。再说你们有这约定，挡了多少莺莺燕燕，挺好。等他考上大学你再说。”
艾娆忙阻止她别乱来，霜唯后知后觉地问。
“我怎么感觉被你利用，防止弟弟早恋的挡箭牌呢？”
艾娆眼珠子一转，借故开溜。“我去洗澡，臭死了。”
“霜？”
霜唯睁开眼，看到艾雨站在身旁，又听他说。
“怎么睡在这儿？”
霜唯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活动着被头枕麻的胳膊。
艾雨瞧着沉闷的她，想必又做恶梦了吧。老房子随处可见的回忆，让她睡不安稳。
他看向那张床太过陈旧，浸透着过去的味道，让她趋之若鹜吗？
艾雨拉过她的胳膊，轻轻揉捏着做着按摩。“霜，我们去家具城买张新床。”
“好端端换什么床，又没坏。”
“年头太久也应该换了。”
其实他打心底是想把以前的东西都换掉，但也明白不是一景一物的事。
霜唯抽回胳膊又活动两下，说。“今天我要回公寓一趟。”
艾雨不想就这么让她心情沉重地走，“我跟你去。”
她看出艾雨的担心，解释。
“我只是不放心小默，回去看看，晚饭前回来。”
霜唯回到公寓，小默躲在笼子里好像在生闷气，她逗了几句也没见它回话，好在鸟食吃了，水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