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庶姐自小便与我不和,凡是我的东西,她哭着闹着也定是要有的。”
“这便罢了,偏生她总想事事压我一头,靖王身为五皇子,自然就成了她想爬上去,最后踩在我头上的垫脚石了。”
“只是如今她的如意算盘打空了,靖王去了并州,我却还好好的在京城,她又怎么会甘心呢。”
君凝娓娓道来时,藏匿在暗处的萧云桀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纵然君青念身为姨娘,但他早已将最好的都给了她了,这样的独宠放在整个邶国都是独一无二的。
可她竟然敢那样戏弄他!
萧墨渊冷哼一声,又心疼道:“阿凝,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若是本王早些认识你,也不会让那些个人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君凝原还以为他只是在演戏,可当真正对上那双眸子时,眸底分明都是认真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
“都过去了,萧墨渊。”
君凝垂眸,不想让萧墨渊看到自己眸中那一瞬间的脆弱。
母亲去世的第二年,父亲便将娄氏和君青念接回了府中。
父亲对她的过问越发的少了,自打娄氏掌管中馈后,云翡苑的月银能少则少,冬日里炭火的份例更是被想着法的克扣,可这些父亲从来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只要她还活着,只要还能跟外祖父交代,父亲便放任娄氏的所作所为。
过往种种,君凝都熬过来了。
君凝以为自己早无坚不摧。
可面对萧墨渊时,那从不曾展现在人前的一面,如今竟争相恐后地从心里钻出来。
然而尽管君凝遮掩,萧墨渊还是感受到了女子身上那一抹脆弱。
萧墨渊心口一疼,喉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干涩得发紧。
“那些人有眼无珠,才不知道珍惜阿凝。”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这里是阿凝的家。”
“这里也只住着阿凝一个人。”
萧墨渊牵起君凝的手放在了胸口,心脏附在君凝掌心,正有力的跳动着。
君凝控制不住的勾起嘴角。
“原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什么时候也会了这些个花言巧语了,说,在哪儿学的。”
听出女孩的打趣,萧墨渊配合的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
“阿凝,实在是冤枉,本王哪会什么花言巧语,不过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
“哈哈哈……”
君凝被她逗得直笑,放在他身上的手不老实地去拨弄男人面颊垂下的两缕发丝。
发丝触碰脸颊带起一阵阵痒意,加之君凝在他身上不知危险地乱动,萧墨渊终于受不住,抬手抚在君凝的后脑勺上,一把将人按在了怀里。
“阿凝,别乱动。”
君凝:“……”
萧云桀回府时,带着一身的戾气,府中的下人见状,纷纷退避三舍,唯恐王爷再次发疯,随意杀人。
“妾身见过王爷。”
所有人都对萧云桀退避三舍时,唯独沈清棠迎了上来。
“王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萧云桀的语气算不得好,看向沈清棠时却出奇地没有发脾气。
沈清棠眼珠一转,当即想到了什么,紧着小跑两步,追上萧云桀的步子。
“王爷,您去看看君姨娘吧,妾身劝了她好大一会儿功夫,君姨娘还是哭闹不止,妾身愚笨,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请王爷恕罪。”
沈清棠这般懂事听话的模样,正中还在气头上的萧云桀下怀。
他缓缓停下脚步,仔细看了沈清棠半晌,又想到不知好歹的君青念。
“哼,杜衣,找两个嬷嬷看好了君姨娘,若君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本王拿他们试问。”
“是,王爷。”
杜衣苦哈哈的离开了。
反观萧云桀,他忽然走到沈清棠身边,不甚怜惜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粗粝的指腹钳制住沈清棠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直视萧云桀的眼睛。
沈清棠忽然发现,那双眼中除了冷漠和狠辣外,没有任何的温情。
从前她为何就没发现呢……
这一刻,沈清棠有点儿后悔了。
“王爷,疼。”
“今晚收拾好,本王去你的院子。”
说完这话,萧云桀松开了钳制在沈清棠下巴上的力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萧云桀离开的方向,沈清棠喃喃自语了句什么,声音实在小,听不真切。
直到沈清棠抬起头,望了望天,“君凝,这一切你早就料到了吧。”
靖王离京当日,正是萧墨渊的生辰。
街上占满了百姓,却不是为萧云桀送行的,相反,许多都是看热闹的。
几辆马车浩浩荡荡自靖王府起程,午时前行至上京城南门。
眼见便要出城。
马车上,沈清棠掀开车帘向着高处望了望,却并未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今日靖王离京,她本以为君凝无论如何都会出现,可如今除了看热闹的百姓外,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