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了声好,便取了半数图纸。柯子语却暂时未做行动,只拽了拽夏浅陌衣袖道:
“姐姐可否保留一张给我?”
小姑娘一双清亮的眸子眨呀眨地看着夏浅陌,令她无法拒绝。
“好,你自取一张便可。”夏浅陌刚说完,便见小姑娘取了一张图纸,略微打量了一下,也不折,就那般小心翼翼地收在袖中。
收拾妥当,晞朝便带着柯子语出门了,小姑娘蹦蹦跶跶,好不愉快。
夏浅陌在后面远远望着,心道:这姑娘自解开了心结以后,开朗了不少。
夏浅陌取了昨日已经处理过脱色脱水的花材晾晒在屋檐下,大约两日之后,便可染色了。
自前些日子拓印的图纸分发出去,正巧临近追月节,锦上花坊里客人多了起来。
是以,她与柯子语一道忙碌了起来。
只晞朝暂时最为悠闲。他亦是想帮忙一二的,却被夏浅陌明令禁止。
索性花坊内亦有些花材需要打理照料,因此倒也不算太过无趣。
这日夏浅陌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夏浅陌锤了锤自己略微发硬腰腿,坐在凳子上稍作休息。
柯子语就趴在夏浅陌的身旁,双手搭在桌子上,小脑袋抵在胳膊上,稍做休息。
晞朝见他二人面色疲惫,取了事先煮好的茶,让他二人喝了润润嗓子。
正巧这日檐下花束皆已风干完成,夏浅陌先打发了小姑娘去收拾花坊,自己要去取花材。
奈何她身量娇小,饶是她踮直了双足,亦是够不到那些花材。
正自无措之际,却感身旁一暗。夏浅陌转头一看,竟是晞朝。
男人八尺之躯,就站在他的身侧。两人站在一起竟似父亲和女儿。
夏浅陌须得仰头看去,才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夏浅陌心道: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为何不分给我一些呢?
她此时无比怀念前世高挑的身姿,一朝穿越竟是连身高都变矮了。
“你的花材。”男人轻柔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夏浅陌忙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那些花枝,缓步行于桌案一旁。
调配好所需要的那些颜色,夏浅陌将那些花材置于颜料之中,待其颜色缓慢吸收上来,他便又取了那些花递于晞朝。
“晞朝,再劳烦你帮我挂上去呗。”夏浅陌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那身量真心够不到屋檐上方。
男人别无二话,取了刚染过色的花材,挂于屋檐之上。此次阴干却是要五天之久。
说来也正巧,五天之后恰巧是追月节前一天。夏浅陌准备好要给仲宁的花束,关了店门,想着自己、柯子语和晞朝一同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早,仲宁便到了。
几人围坐在桌边,待夏浅陌取出花束之时,便听得两个男人一口同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仲宁当日所选三种不同颜色的郁金香,分别为红色,粉色以及紫色。间或点缀纯白的满天星,灵动而又高洁。
“公子万万记得,此花束名为永生花,无需浇水打理,便可保存三至五年。切勿手碰、遇水,上罩防尘罩,平时只需擦洗防尘罩即可。”
“多谢夏姑娘叮嘱,在下记得了。”仲宁微微颔首应道,“明日追月节,会有花艺大展,夏姑娘可曾做好准备?”
“花艺展?”夏浅陌惊讶道,“小女子却是不知。”
晞朝解释道:“姑娘竟不知吗?这花艺展只在每年追月节举行一次,参展的这是鬼界堡的各大花坊坊主。”
“群芳阁也会去吗?”夏浅陌偶然来了兴致。
晞朝自然知晓她的心思,回答道:“群芳阁自然也在参展之列。”
“妙哉,既如此,小女子便定要会他一会。”
“桑家花艺沿袭百年之久,夏姑娘还须得稍加注意才是。”
“这有何?赢了是我技艺纯熟,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只管做我自己的便是,何须去管他人呢?”
夏浅陌一席话道叫仲宁没了言语。良久他才道:“既如此在下便期待明日姑娘的表现。”
“公子慢走,明日再见。”
送别了仲宁,夏浅陌简单打扫了下花坊,叮嘱晞朝去休息,便径自回房去了。
月光自窗外射进来,斑斑驳驳地照在她身上。夏浅陌本是有些疲惫的,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道:今日的月色太过亮了些。
夏浅陌所幸翻身而起,站在窗边,望着月圆如血,一边念着阿娘,一边思考明日的花艺展。
如晞朝所言,明日追月节,整个鬼界堡的花坊都会参加花艺展。届时,竞争必定激烈。
夏浅陌前一天晚上早早便休息了,只待第二日追月节到来。
鬼界堡人情浅薄,夏浅陌本以为追月节上不会有太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