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食后,虞滢与罗氏说:“明天我还要借何婶家的陶罐用一天,所以我想着给他们送些白花菜和四枚野雉蛋过去。” 罗氏对此全然没有意见,虞滢便问了伏安:“你呢,同意吗?” 伏安一愣,又听她说:“野雉蛋是你先发现的,所以先征求你的意见。” 还没有被人征求过意见的伏安顿时茫然,随而摸了摸脑袋,说:“我听奶奶的。” 没人有意见,虞滢便拿了东西,让伏安带路去了何婶的家。 何婶家也没有多远,约莫走小半刻便快到了。 已是晌午,干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陵水村有许多土地可种粮食,可因贱籍没有资格租赁土地种地,也只能帮士族们种地赚取微薄的工钱。 良籍的话便可花些银钱买田,若银钱不够也可租田来种。 要是没田的话,估计每年的赋税也是够呛。 何家和伏家一样,也在大赦的行列之中。 一大赦,何婶家便用存下的银子租了一块地种粮食。一个儿子在采石场,一个则继续在士族家做工,何叔何婶则操心着租下来的那块地。 何家都盼着早点存够银子,也能早些时候把在采石场做苦役的儿子接回来 关于田地,虞滢琢磨了一下,再过一两年,世道更不安生,确实得先囤粮食。 但按照时下的情况来看,这田地的事情还真急不得。 何家的院中有四间茅草屋,何家的情况比伏家好一些。毕竟有两个成年男人留在家中做活,劳动力在,还是能吃饱饭的。 到了院外,伏安朝里大喊了两声“何奶奶”。 不一会后,何婶从屋子里边出来,看见是伏安和伏家新妇,忙去开栅栏的门。 看着虞滢说:“怎就真过来了?先进来坐坐。” 虞滢与伏安入了院子,何婶的大孙子,牛牛也从屋中跑了出来,大喊了一声“伏安”后,哥俩勾着肩去玩了。 虞滢把白花菜和野雉蛋给了何婶:“这些是给何婶煮汤喝的。” 何婶看到了野雉蛋,一愣,忙推脱道:“不成不成,你还是拿回去给你婆婆和男人补身子。” 虞滢笑了笑,温声道:“留有给他们补身子的了,我送这个来,一是答谢前两日何婶你借的陶罐,二是明晚到后天傍晚,我还想问何婶借把陶罐用最后一回。” 何婶闻言,直爽道:“借去用便是了,哪用得了这么客气。” 虞滢说:“何婶你便收下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来借陶罐。”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这林家和你们伏家都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伏家前段时日的日子我也看在眼里,最近这些天才有好转,我也知道是因有你的帮衬,伏家才能过得像是人过的日子,你一个弱女子,也是够苦的了。” 何婶叹了一声,又道:“我们也帮衬不了什么,借个陶罐又不是借粮食,我难不成还能小气到不借的地步?” 何婶往竹编的篮子中看了眼,然后把那一把白花菜拿了出来:“这把菜我就收了,也省得我去摘了。” 虞滢知道何婶不会收野雉蛋,也没有再劝,心想后日做好了凉粉后,再让伏安送一份过来答谢。 坐在何婶院子里闲聊了一会,虞滢看向茅草屋,问何婶:“把茅草加固,或是再建一间小一些的茅草屋,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何婶一愣:“怎么,不够住?” 转念一想,这伏家的情况,她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她知道余氏和那扶二郎至今没有同过一间屋子,也是,就伏家二郎那腿,恐怕有心也是无力。 虞滢如实道:“我听说岭南这个时候多雨,也时有飓风,怕那屋子不抗遭,想要加固一下,再者连个洗澡做饭的地方都没有,便想再弄一间小的屋子。” 听她这么说,何婶琢磨了一下后,才说:“等过两日,你何叔和我家二郎回来了,便让他们去帮你们加固屋子和建一间小屋,应该一天就能做得差不多了,收尾的活就我们几个来做也是可以的。” 虞滢正要说些什么,何婶立马打住:“别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你到底会些医术,若是往后我这家里谁有些小毛病,让你帮忙瞧一瞧,到时候莫要拒绝的才好。” 虞滢一笑:“这自是没问题。” 与何婶约好后,虞滢便回了伏家。 凉粉的活是明日的,今日也没什么活做了,虞滢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 与陈掌柜约好的那日,虞滢早间起来检查了凉粉后,便把银叶片和小半框的草药收掇好放在背篓中,然后准备去村口。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