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何叔见状忙上前把儿子扶了起来,在旁说道:“他听说是因余嫂子帮扶的何家,所以他才能从采石场出来,也就非要跪下来给余娘子磕头。” 虞滢为难地看向何叔和何二郎,说道:“就是感谢我,也莫要跪下来。” 或许看得出来虞滢是真的不想受一跪,何叔与儿子道:“好好与余嫂子道谢,便不要跪了。” 心头绷紧了何二郎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静抿着嘴,双眼通红,时下一下子憋不住了,哭出了声。 “我没想过真的能这么快就回家,从伏大兄大嫂离开采石场后,我每天每天的都在盼着能离开,但又怕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何二郎不敢说自己的精神恍惚了几个月,总是望着家的方向发呆。 虽然有了霍衙差的关系,他能轻松一些了。 可在这采石场依旧是每日重复同样的重活,在漫无止境的采石中消耗了每一日的精神和活气。 他发疯了一般想离开采石场,可每一日都好像漫长得离谱。 何二郎差不多快濒临发疯的时候,阿爹和大兄来了。 在看到阿爹和大兄的时候,听到不是只来瞧瞧他,而是真的要把他接回去的那一瞬间,眼泪彻底决堤。 一个男儿郎却硬生生哭得撕心裂肺。 何二郎望向了伏家二嫂子,只觉得世间最好的女子莫过于眼前的伏家二嫂子。 他哽咽的道:“我真的很感激嫂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嫂子,可往后我一定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报答嫂子的。” 虞滢忙解释道:“别别别,我没有做什么,你阿爹阿娘,还有大兄都是因为做工,按劳所得,所以才能存够银钱把你给赎出来的。” 何叔却在一旁道:“六娘就莫要过谦了,能帮忙的人多得是,可却独独寻了我们家,这就是非常大的恩情。” 虞滢笑道:“那这么算的话,何叔你们家也帮了伏家不少忙,说到最后,大兄也帮过了何叔,所以我们两家才能有这个缘分。” 忽然被指名的伏震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提起了他。 不过一会,回家传话的何大郎也过来了,与此同时还有何婶。 何婶见到憔悴了许多的儿子,还有见到母亲的何二郎,都瞬间相拥,苦的泣不成声。 时隔三个月,终于轮到何家团聚了。 * 先前送药材去医馆的百姓,许是听闻了有妇人做成了药材买卖一事,心生了别的心思,也就不把草药送去医馆了。 而是摆在各个客栈的门口,又或是徘徊在各个客栈前,大声吆喝着草药三文钱一斤,两文钱一斤。 医馆多数种了药田,靠着药材牟利。 忽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哪怕那些个百姓的药材不齐全,品相也不怎样,药商一时可能不会看得上,可久而久之必然会成为药商打压药材价格的借口。 因此玉县几家医馆都纷纷有了危机感。 在把那与赵药商做买卖的妇人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后,几家医馆的馆长都坐下商量对策。 大概四十来岁,穿着素袍山羊胡的洛馆长道:“这收药材是其次,主要是因这妇人这事之后,百姓也跟着效仿,然后贱价买给药商。那些药商尝过一次便宜的价格之后,岂还会愿意花更多的银钱在我们手上收药材?” “肯定会压价压得厉害!” 几人认真思索了起来。 洛馆长环视了雅间中的几人,说道:“还不如趁着这妇人做了大买卖之时杀鸡儆猴,让那些想着从我们这里抢生意的百姓心生退意。” 其中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馆长却不愿意了:“这药材买卖又没有规定了只能是我们能做,谁有本事谁都能做得。而那妇人与赵药商做了一笔买卖,也没有特意压低价格,旁人效仿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轻嗤道:“我本想着是怎么商讨百姓胡乱压价的事情,你们却是在此商讨对一个妇人出手,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洛馆长闻言,轻声笑了笑:“季馆长真是清高呀,我倒是听说季家医馆几块药田的药材都有了去处,我们这些药材还没有去处的自是要找法子来稳固自己的利益。” 被唤做季馆长的老者却不愿意了,隐隐有了不快之意,站起了身:“我那些药材有了去处,是我家大儿凭本事拉来的药商,与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再者大家的药材会不会积压,也不是你们耍手段去对付一个妇人的借口。” 说到这,老者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我管不着,我也不凑合。” 说着,便径直走出了雅间。 雅间中只剩下三个人,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洛馆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