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简单盥漱沐足好后,看了眼大床,沉吟片刻才吹熄了烛火,缓步走到了床旁,在外侧躺了下来。 也不是第一回中间没隔着侄女了,但许是今日多饮了几杯酒,心头有种不明所以的躁动。 黑暗中,这种躁动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往里贴近些,再贴近些。 手臂相熨的下一刻,感觉到他一直在往里蹭进来,已经紧紧贴着墙壁的虞滢终还是没忍住,问:“伏危,你在做什么?” 伏危恍然初醒,可酒总是能壮人胆,不自觉便问了出来:“六娘,与我做真夫妻,可好?” …… ……! 夜深人静,如此暧昧的话,让人想入非非。 虞滢瞳孔骤然一缩,刷地一下捂住被衾坐了起来,说道:“你双腿才好,便是好了也不能有这种想法!” 屋中寂静了片刻,有几分醉醺的伏危略一咀嚼方才自己所言,再想到这话是在床上说的,顿时明白她误会了。 他坐起,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虞滢“嗯?”了一声,忽然又听到他低声轻缓的说:“六娘,我心悦于你。” 伏危的这一句“我心悦于你”飘入了虞滢耳中,惊诧只余,好似又有那么一丝的意料之中。 虞滢有惊讶到逐渐平缓,只数息左右。 二人在黑暗中静默无言,许久后,虞滢呼了一口气,开了口:“我还没想明白我以后究竟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还是会成家有了牵挂,所以我给不了你答案。” 没有彻底的拒绝,让屏声敛息的伏危暗暗松了一口气:“那我便等你想明白。” 虞滢想劝一劝他,但又想到他们还是同寝一榻的关系,好像劝什么都会觉得矫情。 她只轻“嗯”了一声, 或许吧,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她会真的想明白。 二人再躺下,却都非常的不自在。 沉寂许久,刚被表白的虞滢:“你睡到外边些,我睡不着。” 依旧躺在原来位置的伏危顿时反应了过来,道了声“抱歉”后,忙睡到了边边上,半个身子都几乎是悬空的。 两人心情各异,伏危酒劲略退,扶着额头懊恼自己的莽撞。 虞滢却是因伏危今晚的话,心下有些许乱。 两人没有睡意,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谁都知道对方没睡,但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再挑起话头 相对于这一对夫妻的不自在,对门屋的夫妻却是截然相反。 夫妇二人吃了肉食后,因天气凉快,所以留了些明日带回去给母亲和儿女尝一尝。 吃完后,便按照弟妇的嘱咐漱了口。 ——晚间就寝前要漱口的嘱咐。 伏震漱口后,坐在床上用力晃了几下。 温杏转头看向丈夫,杏眸里边大大的不解:“大郎,你这是在做什么?” 伏震一本正经的道:“我在试这床会不会塌。” …… 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温杏顿时面红耳赤。 * 翌日清晨,伏震夫妇二人起来后,迟迟不见二弟和弟妇起来。 便去敲了房门,不一会才听到弟妇略微匆急的回应:“就快好了。” 屋中,刚醒的两人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晚的对话,都有些不大自在。 但现在可不是不自在的时候,得赶紧起来梳洗回陵水村了! 伏危不过是整理了衣衫便可,虞滢却要手忙脚乱地收掇一下。 小半刻后,两人才从屋中出来。 出了屋子,伏危道:“我与六娘都有些认床,所以睡得晚了。” 伏震也没有怀疑。 几人出了客栈后,便寻了一个混沌摊子点了四碗馄饨。 因伏震胃口大,温杏的胃口小一些,所以她把碗中的馄饨舀了一些到丈夫的碗中。 夫妻二人目光相触,温杏羞涩地低下了头,但嘴角却是有笑意的,就是好气色的伏震嘴角也是微微弯了弯。 虞滢:…… 明明这对夫妻一直都在一块,可却让她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让虞滢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早食后,也就回了。 想到又得步行近乎两个时辰的路程,虞滢整个人都不好了,累得把与伏危的那些不自在全然抛到了脑后。 回到家中的时候,伏宁飞扑了过来。直接扑入了虞滢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