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做小。 既已应下,就不能反悔,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伏危的跟前,咬着牙一拱手,弯腰喊道:“伏先生。” 伏危忙抬起双手,隔空做虚扶状,道:“不过是助兴的玩乐罢了,顾先生莫要当真。” 顾幕僚深呼吸一口气,哪怕感觉到了屈辱,但还是心服口服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到底是顾某眼界狭隘,妄自尊大了。” 这时,钱幕僚上前,低声说:“伏郎君,太守大人让你上前去。” 说罢,他推着伏危的素舆到太守跟前。 太守今日心情本就好,再有这一场精彩的比试,心情更是大好。 对伏危夸赞一通后,便让舞姬送去金簪的,同时也嘱咐舞姬伺候着这伏郎君。 丝竹之乐继续响起。 因伏危入了太守的眼,引得别人上来与他结交,向他敬酒。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水灌入伏危的腹中。 身边的舞姬原本不希望这残腿的人赢得比试,可待看清这郎君俊美的容貌,还有那射箭的英姿后,瞬间看上了这俊俏郎君的皮囊。 可她看上了这郎君,奈何这郎君愣是一眼都不瞧自己。 * 风寒月冷,夜色深重。 虞滢把重新整理过的铜板都放好了,而后等到呵欠连连,也没等到伏危回来。 在这种宴席上,定然会有不少人去为难他,虽知他能应对,但肯定会吃上一些苦头。 想到这处,虞滢免不得担忧伏危。 不知等了多久,她似乎听见外院有细微的马蹄声传来,困意顿时消散,她下床穿上便鞋,再取来把衣架上的外衣穿上。 略一整理头发后,才提着油灯去打开房门。 外边只有微弱的光亮,虞滢走到屋外,往小院的拱门望去。 不多时,她看见拱门处的地面有微弱光亮洒落。 片刻后,就见小衙差提着灯笼,霍衙差推着醉醺醺的伏危从拱门而入,走过天井。 虞滢走了过去,看向靠在椅背上有些神志不清的伏危。 伏危抬眸看向虞滢时,许是酒喝多了,双眼似乎有一层朦胧水雾,眼角也泛着稍许的红意。 他朝着虞滢一笑,唇红齿白,好一个俊美的翩翩公子。 望见这般美色,虞滢心头早已经撞死了好几头小鹿。 “余娘子?” 霍衙差喊她。 虞滢被喊回神,随而问:“这是怎么了?” 霍衙差道:“今日有其他县的幕僚挑衅伏先生比箭术,伏先生赢了那幕僚,得太守大人夸赞,其他人上前敬酒结交,伏先生便把所有的酒都喝了。” 虞滢闻言,眉头微蹙,但还是忙道:“先把他推进屋中再说。” 霍衙差把伏危推到屋前,然后和小衙差连着伏危与素舆一同抬入屋中。 二人再合力把伏危放到了床上。 好在伏危不发酒疯,喝醉后也是安安静静的,期间都很是配合。 把人安顿好后,霍衙差让小衙差去烧水。 虞滢与霍衙差道:“我来照顾就好,霍衙差就先回去休息吧。” 霍衙差点了头,然后离去。 房门阖上,虞滢把放在小陶炉子上面温着的茶壶取下,倒了一杯热茶后,忙走到床边。 这时伏危已然坐了起来,他转头看向走来的虞滢,顿时笑意粲然,温柔地唤:“阿滢。” 虞滢:…… 醉酒后的伏危,有些酥人,更是让她略招架不了。 虞滢轻咳了一声,然后把热茶喂到他的嘴边,温声道:“你醉了,先喝一口热茶缓一缓。” 伏危很是听话地张口含住杯沿,浅抿茶水。 这样的伏危,虽醉,但同时也保持着两分清醒,保持着理智。 起码他还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双腿未残的事实,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虞滢的身份,更不能在外人面前唤她“阿滢。” 因靠近伏危,虞滢嗅到了不怎么好闻的酒气,酒气中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味。 眸色微微一眯,虽然疑惑是从何而来的脂粉香气,但虞滢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以伏危的为人,她相信他不会胡来。 一杯水喂完,虞滢正要转身把杯子放回去,但随即却被拉住了手腕。 她转头望回去,就见伏危从怀中拿出了一支金灿灿的金簪,递给她。 ……?! 虞滢惊愕地望着金簪,再抬起惊讶的目光看向脸上带着笑的伏危:“怎么